李如雪得一隻雪玉手鐲。丁小羽自己買了一對銀質的鈴鐺腳環,花紋精湛。如此用了八千兩左右,她也不心疼,總之還會回來的。
萬雪盡好笑:“買鈴鐺作甚?”
丁小羽老實地說:“去古墓一定危險,這樣走路有聲音。要是我突然沒聲兒了,你們記得來尋我。”
萬雪盡一怔,點點頭:“那自然。你倒惜命得緊。”
丁小羽笑嘻嘻地:“本人一無所有孜然一身,所以要愛命一些。這實在正常嘛。”
回到客棧,素清便回了自己房間,丁小羽推開房門便直奔床鋪。
一進屋她便被人環腰點了啞穴。
一個高大的人從背後靠在她身上,不輕不重的,屋裡有一股熟悉的帶了血腥氣息的幽香,而一絲真實的血味又將那香味勾得更加馥郁起來。
“小羽,玩得開心?”熟悉的聲音,熟悉的壓迫感。
丁小羽點頭點頭。
九方漓容抬手解了她的穴,卻並不站直,依然那麼半靠著她,聲音裡是似乎無論如何也不會散去的笑意:“將古墓之行推後三日,就為了賭錢?”聲音有一些沙啞。
丁小羽回身扶住他,皺眉道:“你受傷了?”
月光透入的屋子裡,九方漓容依然那般風華,唇畔笑得美:“嗯,小傷。”轉移話題是沒有用的,女人,我們有的是時間慢慢結算。
丁小羽滿腦黑線:“老大,我都聞得到血味兒了,還小傷呢……你不是挺厲害麼,你不保住身體,我管誰要解藥去啊?”
九方漓容眨眨眼睛:“我又不會死。”
丁小羽無語地拉他到軟榻上坐下,鄭重地說:“你的手要是廢了,誰給我配藥!”
九方漓容似恍然大悟,“那倒是。”他掀開左手袖子:“那給我上藥吧。”
從手腕起,一道猙獰地傷口蜿蜒爬過小臂,漫延進衣服裡邊,傷口幾可見骨。丁小羽嚇了一跳:“為毛你還真就傷了手呢?”
九方漓容掏出兩個瓷瓶扔給她,無害地笑:“玄天閣地下的機關挺厲害。”
丁小羽凌亂,“怎麼你老是能從袖子裡掏瓶兒出來,你都藏哪兒呢?”上上下下看了他半晌,沒有破綻。難道這個時候的古人已經掌握了空間口袋的技術?……那,他是傳說中的哆,哆啦a夢?……
九方漓容從容:“袖子有暗袋。”
丁小羽恍然大悟,覺得自己土老帽的樣子很丟人,忙起身從牆角將清水端來,擠了布為他清理傷口。末了,她搖搖頭,嘆了聲:“你怎麼總一個人……”
九方漓容微頓了頓,神情也沒有什麼變化,“本來還有長魚的。”
丁小羽奇:“本來?”
九方漓容點點頭:“死了。”
布巾嚇掉,“死……死了?”丁小羽結舌,“那撲克臉……死了?”
九方漓容沒什麼表情,示意手上的傷口,“那時候死的。”
丁小羽小心地問:“你們……去幹嘛?那麼危險……是,偷東西?”
九方漓容纖眉一皺,“沒偷。”
丁小羽呼氣,還好,不然有仇家找上她怎麼辦。
九方漓容欣賞完她鬆口氣的表情,接著道:“搶的。”
果然不是偷就是搶吧!……丁小羽沒好氣:“搶毛了?”
九方漓容右手一動,一隻白色的玉簫出現在手裡,“九轉白玉簫。”
丁小羽不疾不徐地把瓷瓶裡的藥給他塗好,然後才拿過那簫來看,掃一眼便又還給他,十分不信地看了九方漓容一眼,“瞧不出來你還是個音樂狂人,為這簫,命都快豁出去了……”
九方漓容理好已被割破的袖子,不動聲色收起簫來,淡笑:“這簫,還有個名字,叫碧骨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