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玉示意花姨娘站起來說話,花姨娘看著譚玉有些不耐,就不敢拿喬,趕緊起來,接著道:“元洲那邊是不錯,可是四娘子一直在京城,恐怕適應不了水鄉氣候。
對了,她在元洲老宅待那麼久,連那裡的話都聽不懂,這要是嫁過去可怎麼得了?”
譚玉總覺得花姨娘這般出身,是明白不來道理的,只是到底是四娘子生母,便說與她聽道:“正因為她年紀小,過些天就回去,定了親就在那裡生活,等日子久了就都會了,習慣也慢慢養成了。”
花姨娘聽譚玉的意思竟是馬上要送四娘子回元洲鄉下去,直接哭了起來。
她長相嬌柔,哭得梨花帶雨,甚是好看,口中哀哀道:“郎君,那地方離京城如此遙遠,四娘子要是想見阿爹都不容易啊。
再說,這京城好兒郎也多,在這裡挑一個,也省得路程遙遠,回次孃家都不容易。
那元洲老宅畢竟不是四娘子的孃家,要是有了事情,怕是四娘子也不願意說。”
譚玉見花姨娘說來說去,就是不想讓四娘子過去的意思,本來自己直接定下就行,一個姨娘能怎地。
只是見她這樣,譚玉突然失了興致,自己的煞費苦心豈不是笑話,擺手示意花姨娘別哭了,道:“你去讓人把四娘子叫來。”
花姨娘趕緊派了貼身侍女去,悄悄囑咐讓四娘子別亂答應。
待到四娘子來了,譚玉依舊問了這番話,四娘子也是哭得涕淚交加,跪在譚玉膝前不肯起來,總之就是不願意。
譚玉見這娘倆都像是這般,又將對崔氏的話說了一遍,哪想到還是說不通。
不像崔氏,這兩人倒是不領尚書府的情,但卻都認為譚玉一定能夠高升,到時候四娘子的婚事肯定更上一籌;
至於譚玉說的官場起伏,花姨娘兩人只認為既然能伏,那就能起,反正四娘子年紀小等得起。
再說,不見得就會伏啊,譚玉如今已是三品,又頗得聖眷,是天子近臣;直接再高升,四娘子的前程大著呢。
揉碎了說也是這般,譚玉心道,看不出這花氏心還大著呢。
待要強辦,四娘子就哭得要死要活,譚玉沒想到一直如小可憐般的四娘子竟如此有主意,只好搖搖頭,嘆口氣,罷了,以後誰知道呢。
譚玉回了書房,好不好都是命,這個時候也沒那麼多功夫兒女情長,決定撒手不管了。
至於大娘子,譚玉心道,這個沒辦法,我是一定給你定下了再說,要不一旦耽擱了你,你娘娘和阿孃從墳裡頭都能站起來罵我。
好在那一對婆媳雖然潑辣,要求倒是好說,不要求富貴,只看人品,這人就好選了。
雖說不管,總歸是自己血脈,譚玉第二天還是讓幾個孩子都搬到鄉下莊子去,說是家裡有了傳人的病,怕過人。
婚後成了小崔氏的崔四娘在李府的日子還是挺悠閒的,上頭還有兩層婆婆,用不著她掌家;
郎君李瑾自新婚第二日就日日去吏部聽差,只晚上才回,也不需自己伺候;
崔四娘作為新婦又不好出門做客,所以她一個人閒來無事就想到了三娘子的話。
於是崔四娘便遣人在府裡到處打聽那畫中人的事情,可惜李家捂得嚴實,崔四娘什麼都打聽不到。
倒是因此被婆婆敲打了一番,大意就是當初李瑾不願意,但李太傅執意讓曾孫娶她,就是為的崔家女賢良淑德。
她這番舉動,李太傅認為十分有違婦德,乃是七出之中犯了兩條——妒和多言。崔四娘趕緊認錯,表示再不敢在李家瞎打聽了。
☆、第48章
只是這女子在這方面有天生的敏感,一旦起了疑心,總歸能找到蛛絲馬跡。
崔四娘想到婚前那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