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還捧著一大束玫瑰。
那玫瑰。
宋靜深的臉色稍冷。
莫娜塔玫瑰,你是我唯一的愛。
他冷酷的視線直射紀宴。
他寧願紀宴今天拿著的這玫瑰是送給他的!
宋靜深嚥下喉間的腥氣和嘔意,溫笑著開口:“日安,今天怎麼有空過來?”
紀宴優雅笑著:“餘今天到我那批改陳教授分下的作業,曾稱讚這玫瑰很美,所以我特意修剪一些送了過來——”
唇上笑著,湛藍眼眸卻定定地望著宋靜深:“以表我的心意。”
宋靜深笑了:“什麼心意?同學之誼?”
“當然不是。”紀宴否認到,微笑著說,“如這束玫瑰一樣獨特的情感,如花語般真誠的心意,送給餘。”
獨特?
呵,獨特的小三情感嗎?
宋靜深淡然笑了:“感情如花,要見得了光。”
紀宴眼眸半眯:“發芽前無需陽光,有水滋潤即可,至於後面……”
優雅矜貴的青年若有所思,似笑非笑道:“後面說不定就見了光。”
宋靜深此刻無比痛恨自己剛才沒有提著刀出來。
防人之心不可無。
這不就有噁心狡猾的狐狸循著味上來了?
宋靜深笑道:“你說得很有道理,可長久見不到光,是會枯萎的。”
“枯萎泛黃,腐朽爛成泥,落到地上任人踐踏,最終惡臭骯髒得讓人厭惡。”
宋靜深意有所指:“或許,這就是它本來的面貌,你說是嗎,紀宴?”
該死的難纏。
金絲眼睛反著光,另一邊毫無遮攔的蔚藍眼眸沉如深湖,許久,紀宴緩聲道:“至少現在,能勾人駐足,讓人惦記。”
他微笑著禮貌道:“就要麻煩你稍後代我轉交給餘。”
“哦對了——”紀宴像是想起什麼似的,提醒道,“請不要看那張留言,那是我和餘的小秘密。”
紀宴說著,輕柔地將玫瑰遞給宋靜深,宋靜深面上溫柔地笑著,手上卻毫不留情地一把抓過花束。
秘密?
他和小魚沒有任何秘密。
一句道別都懶得說,宋靜深徑直砰然關上大門,伸手取下花束中央的留言條。
留言條是愛心型的,被修長白皙的手粗魯地翻開,上面用優雅美麗的字跡寫著——
餘,下次教你戴襯衫夾。
襯衫夾?
宋靜深的眼底晦暗濃稠成一片,猶如夜晚的漆黑深海,宏大瘋狂的風浪喧囂怒吼著。
還是下次?
美麗白皙得彷彿在夜間發光的手,毫不留情地將手上的留言條揉成一團,扔到地上,被居家拖鞋狠狠碾著。
混賬東西!
他女朋友,用得著你來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