蕙緗微愣,“什麼地方不同?”
王學舜聳聳肩,“我沒錢花用啦!”話鋒一轉,思索許久才強調:“其二是……我這一輩子也沒帶過像你這麼漂亮的女人出門,好歹也該讓我囂張一下,供人參觀比較嘛!”
廖蕙緗嫣然一笑,“你別逗我了……你看,在這裡逛街的女人有哪個比我差的?而且一個個都好時髦呢!”
她臉上的稚氣與那份純真,無一不在深深吸引著王學舜。經過這八天來的朝夕相處,其實王學舜早已對她產生出好感,只是他不好意思說出口而已。
這時,王學舜注視著她,眼神不自覺的脈脈,竟一句話也說不出口,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面對他那灼熱的目光,廖蕙緗似乎也已感受到他內心的想法。然而,在她毫無心理準備的情況下,她不想,也不能去接受他的心意。
在她一向單純的世界裡,她只有張志哲一個男人。這世上有許多對男人痴心的女子,她絕非第一個,當然也不會是最後一個。
她對眼前這個男人同樣也頗具好感,但感激的成分顯然居多,這和男女之間的情愛是兩個完全不同的意境。她怎麼可能在滿心感激中走入他佈下的情網裡?
想及此處,廖蕙緗不禁迴避他的目光,轉移話題:“你的大傻呢?它一直待在陳伯伯那兒,行嗎?”
“沒問題!陳伯伯很想收養它,可是我捨不得啊!”王學舜深望著她,態度溫柔而誠懇,“我是一個非常念舊,且又重感情的人,我會很捨不得別人搶走我身旁的任何東西。”
廖蕙緗沉默一下,有感而發的回應一句:“如果那東西原本就不屬於你呢?”
“我……”王學舜支吾片刻:“我想……我會盡全力去爭取,甚至比我想成功成名更賣力!”
廖蕙緗渾身一顫,沒有說話。
這幾句話交談下來,他的暗示已足夠明顯,但話說回頭,這和一廂情願式的愛情有何分別!?
正當廖蕙緗心中突起矛盾,不知該說些什麼之際,一對外表狀似情侶的男女迎面走來,“畫一張多少錢?”
王學舜這會兒心情不佳,當下漫不經心的回了一句:“黑白八百,彩色一千二。”同時擺一張大臭臉。
世上的生意人大都懂得和氣生財之理,那年輕男子見王學舜一臉酷樣,心裡實在不是什麼滋味,因此一句話不說,掉頭就走。
他的左腳才踏出,右腳尚未跟進時,那年輕女子已一把拉住他的手,“別這樣!我們畫一張留作紀念嘛。”
她一直拉著他的手,撒嬌著,那種可愛的俏皮模樣,實在令他難以拒絕,“好吧!”
話聲剛落,那男的便坐在涼椅上,腿上則坐著那名年輕女子,“幫我們畫一張彩色的。”說出這句話的同時,那對情侶不約而同的把臉靠在一起,臉上同時綻放出一抹甜蜜的笑容。
王學舜在拿起畫筆之前,身不由己的溜了廖蕙緗一眼,雖然一句話不說,但那一眼的涵意卻極其深遠。
廖蕙緗只裝作沒看見,雙眼一瞬不瞬,卻又很茫然的望著附近穿梭不停的人群,彷佛已走入自己的思想世界。
經過一天的忙碌過後,此時已近黃昏。王學舜一聲不響的開始收拾場地,臉上已露疲態。
今天他的生意不錯,一共畫了六張黑白和三張彩色人像,收入八千四百元。
不知是不是廖蕙緗給他帶來的好運,他在這個小廣場幫人畫像這三年多來,最好的收入紀錄是六千元,今天顯然是一個大突破。
“你怎麼呢?好端端的為什麼要走?還早嘛。”廖蕙緗愣望著他。
王學舜收起遮陽傘,邊說:“今天我累了,何況……這種東西畫久了沒出息,鬥志都會失去的!”
“你怎麼這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