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你自己挑,我幫你付錢還不行?”天啦,別的不說,那胭脂水粉鋪裡一堆一堆的男人,她光往那兒一站已經是夠顯眼的了,更懲論還要站在那兒慢慢選。
“那怎麼行!”子期瞪著她,只是嘴角彎起的弧度洩露了主人的愉悅,“要送人禮物,當然要慢慢選。長歌,你要好好選,用心選,隨便敷衍的我不要。”
長歌的眼光,當然是極好的。
她本出身世家,後在江湖中游歷,結交極廣,即便入朝為官,所識之人,也是非富則貴,再加上有個疼若至寶的長藍,對男子所用之物,自然處處留心。因為她能看上眼的,絕非凡品。
安陽雖然已經夠大,但是可能長歌的眼光太高,所以逛了一個多時辰之後,兩人還是兩手空空的大眼瞪小眼。
子期累得一屁股坐在臺階上,不動了,“長歌,你故意的吧?”
長歌苦笑,“不是你說要我好好用心選嗎?我真的沒有看見特別不錯的。”
“那我不管,反正我今天一定要買到。”
長歌嘆了一口氣,暗自檢討,她可能真的太挑剔了一點,“好吧,我們再逛一次,這次我保證一定能選到。”
子期拉著她的手,有氣無力的站起來,“最好是這樣。”
兩人才走了幾步,剛好要拐進一個胭脂鋪的時候,子期停住了。長歌疑惑的向他望去,他湊到她耳邊,低聲道,“接近鷹之部落的機會,來了。”
胭脂鋪中走出來幾個男人,衣著普通,面有悲色,其中一人,抱著一大堆東西,子期看得分明,那人的手上,戴著鷹戒,那個圖案,是他在書中看到過的,絕不會有錯。
救人 。。。
長歌輕功卓絕,就算還抱著個秦子期,跟在那幾人身後,也是悄無聲息。
幾個男人出了胭脂鋪後,又去了成衣店,買了好多男兒家用的東西。
秦子期看得奇怪,“那幾個人明明滿臉悲悽之色,目中含淚,怎麼還有心情慢慢買東西?”
長歌看了半響,才道,“他們有人死了,而且是個男的。”
“你怎麼知道?”
長歌的視線落在那人戴著的戒指上,“要不是心神大慟以致恍惚,他們應該不會如此光明正大的將這飾物戴出來的。雖說如今安瑞與豐臨交惡,但並不代表豐臨就允許安瑞的前朝遺民藏在本國境內,尤其鷹一族的人,出了名的驍勇善戰。”
秦子期看了她半響,忽地一笑,“長歌,我現在知道了,為什麼你從來戰無不勝!”膽大心細,有什麼異動,哪能逃得過她的眼去。
長歌笑了笑,沒有說話。戰場上,不能夠洞察先機,死的,就會是自己。
一路跟著那幾個男人,到了河邊,長歌身形一收,抱著子期躲進了旁邊的樹林中。
按照他們的習俗,死掉的人,要水葬,以期望血肉化泥,護得水草肥沃,綿澤子孫。一個男人靜靜的躺在木筏上,腹部隆起,旁邊一個女人半蹲著,極其憔悴,拉著那個男人的手,身形不穩的樣子。
新到的幾個男人,將買來的東西,包好,整整齊齊的碼在那人身邊,泣道,“哥哥,你走好!”
長歌凝目看去,那男人面色青白,的確是死去的樣子,身下,鮮血一點點的浸出,染紅了旁邊女人的衣服。
子期的手緊緊的攥著她腰上的衣服,“是難產。”
“起程吧,聶湘。”旁邊一個老人,嘴中唸唸有詞之後,推動木筏順著水流往下飄去,女人流著淚跳下河中緊走了幾步,又停下來,痛苦的蹲□去。
“長歌!”子期一身驚呼,就見長歌躍起,直直向河中飄流的木筏掠去。
“你要幹什麼?”這一下,驚變突起,岸上的眾人也是大聲譁然,驚怒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