吟!
項飛雲忽然間就覺得心頭一陣大痛。
還有如許寂寥,如許寂寞,如許傷心。
這、這難道就是問情劍的劍意?
想幾十年、幾百年、幾千年前,曾經執過此劍的前輩身上,又該有著多少痛斷肝腸的生死情戀,才能使得這柄劍如此寂寞、如此傷感、如許傷心?
一為情所累,終生為情苦。
迷謎但自陷,茫茫欲何如?
苦道不相思,相思令人老。
幾番幾思量,還是相思好。
這些詩句說得有多麼得寂寞悽苦,可是卻又有著怎樣的一腔心甘情願、甘之如飴?
那種無怨無悔、生死不移的情意又該是何等的偉大,何等的令人嚮往和傾心?
難道、難道這就是問情劍的宿命?
自己今日啟出了問情劍,是否也就意味著將要繼承此劍的宿命?
為情所迷,為情所苦,一世問情,問世間情為何物。
項飛雲忽然間不敢再想下去。
不僅如此,古往今來,又該有多少痴情紅顏曾為此劍傷心,為此劍暗暗飲泣、日夜流淚?
一體風流若許年,中間多少女兒悲。
從來都有痴心淚,泣盡相思只為誰?
難道、難道這柄劍給自己帶來的也將是茫茫情海中無盡的憔悴、不絕的相思?
這、這——
想到此項飛雲情不自禁地低吟一聲:“箏兒,箏兒你還在嗎?”
“項大哥,箏兒在啊,箏兒一直都在守著你呢,項大哥你怎麼啦?”
“箏兒,不知怎麼回事,自啟出這問情劍開始,我就忽然感到一陣止不住的傷心,有種、有種無端端想要落淚的感覺。”
雲箏一陣黯然,接著幽幽一嘆,道:“項大哥的心情箏兒已經感受到了,這也許真的就是問情劍的宿命。只盼、只盼這種宿命莫要隨著此劍傳給它的主人才好。”
雲箏說到最後,心神一顫,竟亦忍不住落下淚來。
兩人心靈相通,項飛雲立知她此刻又想起了雲師。
不錯,雲師也算是曾經擁有此劍的人,而在他老人家那份溫文嫻雅的微笑之下,掩蓋著的豈非也正是一顆寂寞悽絕的內心?
項飛雲方自沉思,正不知如何才好,忽然人影一閃,雲塵再度降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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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聽雲塵高聲說道:“善哉善哉!飛雲終於能夠啟出問情劍,實乃可喜可賀。”
項飛雲忙收攝心神,起身以迎,道:“適才多蒙前輩指點迷津,小子始能僥倖成功。前輩恩典,飛雲感激不盡。”
雲塵聞言,開顏笑道:“我那也說不上是指點,只是與你一道參悟而已。”
一頓再道:“聽聞若無直到臨終前方能啟出問情劍,我本也是疑惑不解,今日藉助飛雲一點靈心,始能明白其中真相。妙哉!妙哉!原來問情劍乃是因情而生,為惑而啟,幸而飛雲你正是情海中人,否則若是那薄情負義之輩,問情劍又豈能再度出世?”又行哈哈一笑,接著道:“飛雲可還記得我們之間的賭約麼?”
項飛雲聞言惕然而驚,心道:“前輩於此刻現身相見,莫非、莫非是我方才沉心啟劍,忘記時間,此際已到限定的時辰了嗎?啊喲,那可不妙之極!”想到自己雖則啟出問情劍,卻還沒來得及破去“方寸之勁”走下山去,若真是時間一到,自己豈非仍是輸了?不由大急道:“前輩,我——”
雲塵察言觀色,已知其意,朗聲笑道:“飛雲勿慌,非是時辰已到,而是飛雲你既啟出問情劍,則這場賭約我已然輸了,實不須再繼續下去,是以這才現身相見。”
項飛雲聽了這話,心下始定,轉眼打量四周,果見不知何時,原本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