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不好意思說“歹毒”。
看見祈雲一臉不以為然的無視他震驚表情的態度,太子猶豫著開口:“芸娘子。。。。。。”太子想問“芸娘子同意了嗎”,但又覺得這恐怕是祈雲自己單方面為了留住芸娘耍的手段,故而遲疑著到底沒問出口,“這恐怕不大好吧?芸娘子名聲。。。。。。再經城門一事恐怕已經。。。。。。”本來名聲就不怎樣,再來一句狠毒的、斬釘截鐵的“碎屍萬段也不嫁”,這種性子的女孩子家,誰敢要喲!雖然“沒人要”是他們的目的——這樣說好像怪怪的,太子也不知道該怎麼說——可太子感覺就是彆扭。
祈雲甩鞭子發出了一下空響,笑了,“人是好名聲不怕多,芸娘是壞名聲不嫌少。京城裡混不下去,只能去和親咯。”
太子臉上露出若有所思又不是很明白的表情。
祈雲壓低了聲音,“朝廷不是吵吵鬧鬧要開互市?你覺得北平府能不開一個?許你每季度交易額所得利潤的百分五。”
太子腦子急轉,最後一臉悲痛的說這種事實在誅心啊——十分一。
祈雲盯著太子;太子捂著心口,表示真是捂著良心才能做那種汙衊人名聲的事情,十分之一真是少了。
祈雲嘆氣:“弟弟,你變壞了。你以前不會見錢眼開的。”
太子溫文爾雅地笑了,嘆息:“近墨者黑啊。”
第一百零一章
祈雲所料不差。
皇后氣她莽撞,好生一頓斥罵——衛皇后罵人,也不是明火執仗地罵,她是拐彎抹角、九曲十三彎地罵,真正的笑裡藏刀、綿裡帶刺,一不小心,就掉她坑裡了,祈雲一頓應付下來,只覺身心俱疲,一時大有“既生亮何生”的錯覺——後,就責令她宮裡待著好生反省,什麼時候能出宮沒說——等於變相軟禁了。皇帝對此持默許態度。
祈雲早有預料,也沒非要在皇后氣在頭上出宮,且待宮裡可避免言官謾罵,何樂而不為?也就安心宮裡休養生息了,只是她習慣了芸娘相陪,一時形單,倒有些寢食難安。吃不好、睡不好,白自然沒精神,倒讓皇后誤會她是惱她困住她,想著她那般活潑好動的性子,倒真是難為她了,心裡不免鬆動,便打算過些時日便找個名目放了她。
祈雲回京第二天,彈劾她的摺子果然雪花似的飛向皇帝案几,皇帝恨得牙齒癢癢還得為她收尾,衝動起來,真有股拿鞭子抽回去的衝動,最後罰了祈雲三個月俸祿——其實皇帝倒是有心罰重些的,只是被他問及該如何處置方妥當的禮部官員不知曉他心意啊,戰戰兢兢地說了三個月俸祿還怕自己說重了,哆嗦得個被大風大雨刮過吹過的鵪鶉鳥似的,看得皇帝一把火——當作餘靖輝醫藥費,皇帝自己還貼了點私房錢、贈品。
皇帝做到這般地步,百官也就識相地住口了。
餘靖輝事件,也就到此結束了,果然如祈雲所料,並不曾牽連到她什麼,除了損失一些錢銀外。
祈雲的身份,無論在哪裡都是巴結的頭等物件。宮裡也不例外。宮裡的妃嬪,不管歡喜她還是憎惡妒恨她,無不臉上一派歡喜和氣地帶了禮品來看望她。祈雲本著蚊子再小也是肉的道理,命人好好的收了禮品,打算回頭扔聚寶閣賺銀子。皇后簡直哭笑不得,斥罵她:沒見過你這樣子的,也不嫌丟人!
皇后自然不差錢,可同樣也不會嫌錢多,她內庫不知道幾多沒用處的玩意,跟皇帝學了模樣,也都“賞”太子拿去聚寶閣換錢了,是故對這聚寶閣也略知一二。當時聚寶閣的東家捐了百萬銀子解了皇帝燃眉之急,後來皇帝將江南空出來的茶引總辦給了他也算是回報,皇后當時就覺得這掌櫃的有眼光有膽量會做生意,後來說起才知道是芸孃的手筆,不由得對祈雲感嘆:前些時候,安兒對我說莫要插手芸孃的婚事,現今我倒是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