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都是拜你所賜。我知道的,你是劉衍,我這輩子都不會忘記,你是劉衍,總有一天,我會殺了你的,不怕告訴你,我要下毒毒死你。”
臉上的恨意忽然退去,她倚著桌子,哈哈大笑了起來,邊笑邊道:“我要下百十種毒藥在你的酒裡,不把你毒的口吐白沫、四肢僵硬,我絕不罷休。”
劉衍目光一跳,嘴角微微抽了抽,臉上浮起復雜的神色,回身喊道:“來人,弄一碗醒酒湯來。”
再回過頭來時,永明已經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了。
當夜,半容便被人從睡夢中叫醒,眼皮重的提不起來,直往東寢殿趕去,待看到滿臉通紅的永明,不由得大驚失色,睡意一下子清醒了。
滿屋子的酒味直往鼻子裡鑽,半容為她施完針,才偏頭略帶埋怨地對劉衍道:“公主從未喝過酒,殿下自己喝就算了,怎麼能灌公主呢?公主身子弱,若是一個萬一,便有可能醒不過來。”
劉衍卻如沒聽見,漆黑的眸子深深看著半容,直將半容看得心裡發毛,劉衍幾度張嘴,到底還是沒有問出來。
永明說的那些話,他聽得十分清楚,一個字也沒有聽漏,攥緊了拳頭彷彿要給自己勇氣,卻只道出一個字:“你……”
半容見他神色異常,忙垂眸道:“是我多嘴了。”
匆匆為永明蓋上薄被,一邊收拾東西,一邊叮囑道:“公主的情況並不理想,我明日再來看看,現在已是大半夜了,我就不打擾殿下休息了,這就退下了。”
劉衍見半容急匆匆離開,那些問題還是沒有問出口,目光落到永明的臉上,心口便有些悶悶的。
他自己喜歡的女子喜歡楚沉夏就罷了,一個堂堂的魯國公主,自己名正言順的太子妃居然也喜歡楚沉夏,若是傳出去,他太子殿下的顏面都無處可放。
憋著一口氣,一個人喝了一夜的悶酒,直到第二日午時才醒轉過來,竟是連早朝也沒趕上。
皇帝聽說他沒起來,倒也沒說些什麼,只是笑著說了幾句,年輕人精力就是充沛,不似自己已經是一把老骨頭了。
早朝倒也沒什麼大事,只是齊國那裡又有些不安定,原本是想派劉衍去的,但皇帝考慮到他新婚,便將此事又交給了慶王,慶王黑著一張臉,應下了。
劉衍聽說了,直往宮裡奔,楚沉夏忙勸他不必攬下此份苦差事,一旦離了建康,建康此刻諸事待定,正是風雲四起的時候,權勢發生了什麼變化,根本無法預測。
豈料劉衍根本不聽他的,執意去了宮中,皇帝原本就不想派慶王去,畢竟上回慶王去齊國,並未將事情處理妥當,導致現在衍生出了許多麻煩。
劉衍自告奮勇而來,皇帝笑得合不攏嘴,正要重新下旨,慶王那邊傳來了訊息,說是慶王突然臥病在床,無法勝任此次的重任了。
皇帝皺了皺眉,目光落在對面的劉衍臉上,又改了臉色,笑道“不去也好,省得給你惹麻煩。”
劉衍僵著一張臉,沒反應過來,眼神空洞地望著面前的棋盤,皇帝有些詫異地看了他兩眼,故作生氣道:“這可是你自己提出要去齊國的,不是朕逼你的,現在甩臉色有些晚了。”
劉衍仍是不大有反應,一旁的內監忙咳嗽了一聲,皇帝“嗯?”了一聲,向內監投去一個眼神,內監忙低頭不語。
劉衍這才反應過來,正色道:“父皇說的是。”
皇帝見他說的牛頭不對馬嘴,又想起今日他未上早朝,好奇道:“子順有什麼心事嗎?可是想宮裡那位太子妃了?”
“沒有,兒臣只是不知道該怎麼走下一步。”劉衍說著,取過一枚棋子牢牢落下,笑道:“現在知道了。”
皇帝深深看了他一眼,也未言語,取過一枚棋子下在棋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