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鹹吃驚地張著嘴,似乎是不敢相信這話是從面前的人口中說出。東宮是朱家最後的依靠,如果連東宮都懷疑朱家的話,那朱家的處境可想而知。
劉衍見他臉色頹變,也覺得自己問的有些唐突,擺了擺手道:“你別誤會,我只是想要弄清楚,朱雲遠在齊國,而齊國候年幼,無法擔當重任。需要各位大臣相助,他又明白當前朱家的處境,難免會生出那樣的想法來。”
“太子殿下,我敢保證,朱將軍是絕對不會做出那樣的事的,這一點,朱家上下都是深信不疑的。”陳鹹篤定道。
劉衍低頭踱了一個來回的步,沉聲問道:“事情的關鍵在於朱楊昀和朱楊禮這兄弟二人身上,他們應該知道的。朱家現在正處於風口,怎麼還能在市井之地說出那樣的話?”
“朱楊二兄弟那日是喝多了,實在是無心之論,朱國公已經懲戒過他們了。這件事,確實是他們做得不對,可也難保是被人利用。”陳鹹說起這事。也滿是懊惱。
“殿下,楚沉夏來了。”陸執忽然從殿外側身而入。躬身等著劉衍回話,劉衍看了一眼陳鹹。見他目光閃閃,便點了點頭。
楚沉夏一入大殿,殿內的氣氛都變得有些奇怪,誰也不開口,保持著僵硬的氣氛,既然是楚沉夏打斷了他們的談話,自然也得由他來解釋。
“殿下,若渝姑娘說,想帶那幾個孩子出去住幾日。”
劉衍有些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不解道:“出去住幾日?去哪裡?”
“說是老是呆在宮中怕悶壞了,想去煙湖山莊玩幾日,讓我來問問殿下的意思。”楚沉夏笑著解釋道。
劉衍打量了楚沉夏一眼,覺得奇怪,這樣小的事情,若渝自己做主就是了,怎麼還勞煩楚沉夏在這個時候來問自己的意見,細想過後,便覺得楚沉夏是故意的,於是順口道:“我知道了,一會吃飯的時候,我會告訴若渝。”
楚沉夏點了點頭,並沒有退下的意思,劉衍微微一笑,果然如他料想那般,當下又道:“既然來了,不如喝杯茶再走吧,陳大人不介意吧?”
陳鹹見劉衍有意留楚沉夏,心中自然十分高興,忙搖頭道:“我怎麼會介意?先……先生請坐。”
楚沉夏見他說到先生二字十分生澀,始終拉不下臉,嘴角微勾,便旁若無人地在一旁坐下了。
陳鹹看著他為自己倒水,又十分悠閒地端起茶杯喝茶,目光淡然,神色自若,看的他不知道說些什麼好,連正事都給忘了。
反倒是劉衍習以為常地開口道:“剛剛說到朱楊二兄弟,不管怎麼樣,那些話是傳到了父皇耳中,若是旁人說的也就罷了,偏偏是朱家自己的人在那裡抱怨,實在是落人口舌,這個時候懲戒他兄弟二人還有什麼用呢?”
“所以……下官才來找殿下幫忙出主意了不是……”陳鹹說著,目光忍不住瞟向了楚沉夏,誰人不知,楚沉夏是東宮第一謀士,也是劉衍唯一信任且仰仗的謀士。
劉衍自然明白他的意思,望向楚沉夏時,略微有些拿不準,既然他有心留下,那就是願意幫忙。可他與朱家之間的恩怨,還有他上次說的那般斬釘截鐵,怎麼可能無緣無故就願意幫助朱家呢?
“呃……沉夏,你知道朱楊二兄弟嗎?”劉衍到底沒忍住,試探性地問了一句。
在劉衍和陳鹹炙熱的注視下,楚沉夏卻顯得那般輕鬆,嘲諷道:“怎麼會沒聽說?這幾日,朱楊二兄弟的事情都是鬧得滿城風雨,什麼朱楊二兄弟,我看是豬養二兄弟才是。”
陳鹹見他出口辱罵,便有些惱火,可是聽到劉衍爽朗的笑聲,翻滾到喉口的話又咽了下去。
“哈哈哈……別開玩笑了,朱楊二兄弟上回真是幫了我不少忙,他們管理起士兵來很有一套,是不錯的兩根苗子。”劉衍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