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柳長公卻噗之以鼻地哼了一聲,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太子殿下這樣做是不是有些太任性了,如果所有人都像太子殿下這樣,拍著胸膛說一句信誓旦旦的話,那讓執法的官員還怎麼行事?這律歷罡法不是形同虛設嗎?”
“誒,話可不能這麼說。”劉正聲見眾官員附和,忙出列反對道,“就算他司刑寺為了查案有搜查的資格,可那畢竟是東宮,不是普通的百姓府邸。別說陳止明瞭。就算是陳闕本人,要是沒有陛下的口諭或者手諭,憑什麼說搜就搜?這讓太子殿下和陛下的臉面往哪擱啊。”
柳長公被他這話一噎,竟有些說不出話來,頓了頓才道:“臣也是為太子殿下的安危著想,兇手混進東宮,太子殿下又渾然不知,這會造成什麼惡劣的後果,臣不敢妄加猜測。”
“是啊。太子殿下可是儲君,趁著這番還沒出事,不如儘早防範,待捉到那兇手。又可給慘死的陳大人一個交代,還能還東宮一個平安啊。”裴塵東忙接話道,全然不顧兄長裴叔東制止的眼色。
裴方明似乎覺得幼子所說十分在理。正想開口說兩句,便撞上了裴叔東制止的目光。雖不知何意,但到底是將到了嘴邊的話嚥下去了。
皇帝卻早已捕捉到他欲言又止的表情。出聲問道:“裴大將軍想說什麼?不妨說來一聽。”
“臣覺得,”裴方明餘光瞟向裴叔東,猶豫了一下道,“臣聽著這兩邊的說法,覺得都在理,現在也不知道該聽誰的了。”
“朕有同感,子順這般信誓旦旦,叫朕不得不信,可是朕也擔心東宮的安危啊。”皇帝故作為難地嘆了一聲,忽然又直起身子以商量的語氣問道,“子順,不然你就讓司刑寺的人檢視一番,讓朕也放心,好不好?”
劉衍側過臉去,看了一眼柳長公,又回過頭來道:“好,如果這樣能讓父皇放心,那兒臣十分樂意,只不過……”
“只不過什麼?”皇帝接話問道。
“只不過,柳公府邸與東宮不遠,兒臣擔心那刺客如果不在東宮,極有可能去了柳公府上,兒臣懇請父皇,也為了柳長公的安危,派人去好好搜查。”劉衍刻意將“好好搜查”二字加重語氣,說的柳長公心中一震。
他沒想到,當初那個不懂朝政,只愛自由征戰的皇子,如今竟然將了他一軍,實在令他心中難以平靜。
皇帝答應的更是爽快,揮了揮手道:“好,難免你想的這般周全,朕就應了你,柳卿覺得如何啊?”
柳長公見他一口應下,此刻問自己的意見也不過是象徵性地問一句罷了,只好緩緩躬身行禮,一字一頓道:“臣多謝陛下和太子殿下的好意,臣感激不盡。”
一旁竊喜的劉正聲忽然心中閃過一計,忙道:“陛下,刑部尚書一職尚且空缺,司刑寺又要忙著去東宮找兇手,恐怕難以顧全兩邊,臣覺得不如就由禁軍統領王秦王統領代為搜查柳公府邸。”
柳長公眉心一皺,猛地側身看向劉正聲,目光翻滾起濃濃的殺意,只可惜王座上的那個人,欣然同意道:“不錯,還是你想的周到啊,王統領,那朕就將此事交給你了,你可要好好辦,別讓朕失望。”
王秦翛然出列,語氣振奮道:“是,臣謹遵陛下吩咐,絕不負陛下厚望。”
下了朝,柳長公從劉正聲身邊經過時,免不了冷哼一聲,他柳長公混跡朝堂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被人反將了一軍,心裡難免憤怒。
劉正聲卻絲毫不畏懼他,目光在人群一掃,加快腳步跟上了劉衍,輕聲說道:“殿下,昨晚真是多謝你了,若不是陸……”
劉衍揮手製止他,忽然頓步,警惕地看了一眼四周,才道:“人多耳雜,這種話,以後都不要再說了。”
“是,下官知道了。”劉正聲想了想又道,“對了,今日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