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沛陽侯夫人便是將一張嫁妝單子遞給了陶君蘭。
陶君蘭也不推辭,只是道謝。沛陽侯夫人笑容頓時更深,握了她的手道:「既都是一家子的人,咱們又何必見外?」陶君蘭笑著稱是。待到得閒的時候看了一眼那嫁妝單子,倒是止不住笑了:「沛陽侯府可是又破費了。」這份嫁妝雖比不上她當初那一份,可也算是不薄了。也由此可見沛陽侯夫人的誠意。陶君蘭私下裡和李鄴分析:「經過這一次,怕是衡國公府和沛陽侯府是要徹底的生分了。」賴大是衡國公府的家生子,到了沛陽侯府不過才幾十年的功夫,只從賴大領的職務來看,便是知道是個不受重視的。顯然,沛陽侯府也是一直防備著衡國公府罷?只是這一回,衡國公府,卻是的確做得太過了一些。
第383章 最毒
晚上李鄴卻是執意要幫陶君蘭上藥。
陶君蘭不肯,板著臉道:「你自己本都是傷患了,還不消停些。」
李鄴只是笑:「一個手也能揉散去淤膏。讓丫頭不也是一樣?讓我來罷。你也替我上藥不是?咱們這算是互相幫忙了。」
陶君蘭只捂著衣裳扭捏不肯:「我可不好意思。」
李鄴笑容更明顯:「都老夫老妻了,還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說了好半晌,陶君蘭到底敵不過李鄴,只得鬆開了衣襟。因背對著李鄴,所以也並未瞧見李鄴在看見她肩膀上烏黑淤青時的神色。
李鄴幾乎是沉著臉抿著唇替陶君蘭揉完去淤膏的。只是縱黑著臉,可他手底下的動作卻是異常的輕柔,唯恐弄疼了陶君蘭。
只是這樣嚴重的瘀傷,再怎麼輕柔也是不可能不疼的。只不過是陶君蘭咬牙不敢叫疼罷了——她心知肚明傷口是什麼樣兒,也心知肚明李鄴看了肯定不舒服,不願他再擔心,便是乾脆忍耐下來。
待到揉好了藥,重新攏上衣裳,陶君蘭轉頭看李鄴,見他面色不好,便是笑道:「那般情況,若不是你護著我,豈止是才這點傷?再說了,那車夫已經是杖斃,也算是替我報仇了。」
倒是他的傷勢更嚴重些,更叫人擔心才是。只是這會兒顯然說這個是不合時宜的,她便是沒有提起。
李鄴嘆了一口氣:「都傷成這樣了,哪裡還算好?只可恨此時卻是無法揪出罪魁禍首。」
「總有一日會的。」將藥膏收起來放在床的暗格裡,她主動鑽進他懷裡,輕聲安撫:「不過是暫時隱忍罷了。再說了,咱們知道罪魁禍首是誰,還怕不能報復回去?」
李鄴聞言忽然一笑,道:「你說得極是。」只是笑容卻是微有些冷,眸子裡也帶了幾許狠戾:「我聽聞衡國公養了個外室,只是一直不知是真是假。前些日子卻是叫我的人瞧見了。衡國公夫人是個醋罈子。縱不能報仇,也可以叫他們亂上一陣子了。」
關鍵是,衡國公夫人只有一個獨子,偏還是個藥罐子。而那外室,剛生了一對白胖的雙胞胎兒子。衡國公老來得子,倒是十分得意歡喜。
可若是衡國公夫人發現自己的兒子藥裡被人加了料,會怎麼想?
還有就是,衡國公推薦的京城府尹,不僅辦事能力不好,還有貪墨嫌疑的話,衡國公又會如何?
心裡默默盤算好了這些事兒,李鄴陰鬱的心情倒是好了不少。
陶君蘭在旁邊看著,心裡倒是鬆了一口氣——她還真怕他又因此事心生愧疚。
「去莊子避暑的事情,咱們還是另作打算吧。」靠在李鄴懷裡,陶君蘭主動提起了這一茬:「本來還說芯蘭成親後咱們就出發,不過看著這個情景,咱們還是呆在京城更好些。去了莊子上,到底不如府裡安全。」
萬一再來個刺客或是什麼「意外」。她卻是受不住了。
李鄴自也明白這是最好的,不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