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九公主一開口便是道:「太后那邊,皇后派了人過去,說是要服侍太后,可是實際上怕是想控制了德安宮。變相將太后幽禁起來。」
陶君蘭心下默然:這是皇后怕太后在這個關口做出什麼事兒來。畢竟太后作為皇帝的生母,說出什麼話都是十分管用的。譬如,在廢太子這件事情上,太后就能說上話。再譬如,廢除現在的太子,再立誰為太子,太后也能說上話。
皇后防的正是這個。皇后是想將情況完全捏在她的手心裡。
陶君蘭搖搖頭,輕聲道:「不能讓皇后得逞。」
九公主有些焦躁:「可我們又能如何?二哥如今只怕也不可能再輕易進宮去了。我們幾個女流之輩,能做什麼?」
面對九公主這樣的洩氣話,陶君蘭卻是厲聲斥道:「好了,皇后不是女流之輩?太后不是女流之輩?這還沒如何呢,怎能喪氣?」
九公主被訓斥兩句,倒是徹底冷靜下來,複雜的看了一眼陶君蘭,最後才苦笑一聲:「可我害怕啊。我怕靜平出事兒,怕二哥出事——」
「他們絕不會出事兒!」陶君蘭斬釘截鐵的言道,容色再肅穆不過。她這幅樣子,落在九公主眼裡倒是讓九公主莫名多了幾分信服。
不知不覺的,九公主便是將陶君蘭當成了主心骨,皺著眉頭問道:「那現在咱們該怎麼辦?」
陶君蘭沉吟片刻,道:「明日一早,你約上八公主,咱們一同進宮去給太后侍疾。」她縱然有一千一萬種方法,可若沒有太后自己的配合,也是白搭。
所以,還得進宮去問太后的意思。
「皇上那邊情況如何了?」陶君蘭又問九公主。
九公主面上頓時更加難看了:「別提了,根本就沒見著父皇的面兒。皇后在那守著呢,根本就不許人進去伺候。若不是還有幾個妃嬪在那兒,我都要忍不住懷疑皇后已經軟禁了父皇了。」
陶君蘭用手指無意識的點著桌面兒,「不,皇后應該不會那樣大膽冒險。除非是真到了迫不得已最後關頭。你都說說,有哪些妃嬪都在?」
「懿妃宜妃,淑妃,英嬪也在,反正有頭有臉的妃嬪都在了,分成了兩撥,換著照顧父皇。」九公主的面色微微好看了一眼。若是這些妃子都是皇后的人,顯然也是不可能的。所以,就像是陶君蘭說的那個意思,皇帝至少現在暫時是安全的。
「皇后不許你進去,卻又讓妃嬪在那守著……」陶君蘭只覺得有些蹊蹺。隨後面色一變:「不,她一樣是用這個法子控制著皇上那邊。畢竟,妃嬪都是宮裡的,只要控制得好,根本也翻不起浪花來。你是宮外的,皇后這是不願意讓你知曉皇上的情況,更不願意這情況傳出宮外來!」
登時,九公主的面色也是沉了下去。她忍不住咬牙:「皇后果然狠毒。」
陶君蘭苦笑一聲。其實換做是她在皇后那位置,說不得比皇后更狠毒呢?
至於太子,九公主自然是瞧見了,不過卻還是一肚子的氣:「也沒怎樣,可那一屋子伺候著,倒是比太后那頭更加精心了。只傷了肩膀也不是傷了腿,還躺在那兒不肯動。真真是個沒心的。」
作為兒子和孫子,皇帝和太后都病著,且還是因為太子而病了。可太子連面也不露一下,這算是什麼孝子賢孫?
在九公主看來,太子就該直接在皇帝跟前跪著,什麼時候皇帝說起了,才起來那才是應該呢。
陶君蘭嘆了一口氣,「太子此時哪裡還敢出現?趁機養病不出現,也是好事兒。省得再雪上加霜!」若她是皇帝,只怕看見太子就要氣得再次吐血了。
想了想,她又問九公主:「你可知道那宮女到底如何了?皇后怎麼處置的?」
九公主卻是不知道這個,只搖頭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