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君蘭自然沒同意——且不說她並沒有要將果姐兒給桃枝養的意思,再說了,桃枝在她院子裡歇下也不是個事兒。更重要的是,果姐兒有奶孃看顧,桃枝就算在也是做不了什麼。留在那兒反倒是讓奶孃為難。
桃枝走的時候,幾乎是一步三回頭。那副樣子,叫人瞧著都會懷疑果姐兒是桃枝的孩子,而她則是那個搶了桃枝孩子的壞人。陶君蘭有些哭笑不得。
不過,桃枝這幅態度,卻又讓她明白了一件事兒:那就是隻怕桃枝對果姐兒是真的十分上心。若是將來桃枝知道果姐兒不會給她養著,她又會做出什麼事兒來?
她還真不想讓端王府的氣氛不愉快。可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所以她能做的,只有從一開始就不要給桃枝任何的希望。
紅蕖下葬後,這一件事情也算是告一段落了。端王府也算是重新恢復了寧靜——至少表面上是這樣。
不過,桃枝卻是往沉香院來得頻繁,這一點讓陶君蘭有些不大適應。畢竟,桃枝既然過來了,總是會來給她請安的。可桃枝上午總是來得早,一天大半時間倒是都在果姐兒身邊轉悠了。沉香院陡然進來幾個外人呆著,不管是說話還是行事兒,顯然都是不如以往自在的。
尤其是陶君蘭。懷孕的人容易犯懶,不想動彈總想躺著眯著。可桃枝來了,她總不能披頭散髮的就見人了吧?總不能天天都不見吧?所以,她可不得受累的早起收拾打扮一番好見人?見了人,還得不鹹不淡的說些場面話,耐著性子招呼。可不是一種折磨?
所以,陶君蘭便是想著李鄴能快些回來了。至少李鄴在的話,桃枝縱然想來,也得顧慮幾分。肯定不會這麼頻繁的來了,來了也不會呆這麼久了。
瞧著陶君蘭煩不勝擾的樣子,紅螺便是提議:「要不就將果姐兒遷出去單獨住個院子?」
白了一眼紅螺,陶君蘭懶洋洋的翻看帳本,「果姐兒才多大?遷出去?那旁人會怎麼看怎麼說?再說了,也沒有為了不讓人過來就委屈小孩子的道理。」
「那要不,我去和桃珠姨娘說說罷?」紅螺想想也是,便是隻好提出另一個提議來。不過她自己心裡也明白,這個法子怕也是行不通。
陶君蘭笑了笑,不置可否。
紅螺也就沒再提起這話。
不過沒過多久,陶君蘭便是藉口身子不大舒服,讓桃枝到了沉香院也不必過來見她。直接去果姐兒那就好。
桃枝倒也識趣。至那之後去沉香院,幾乎只呆在廂房裡守著果姐兒。有時候還帶著針線過去做。
陶君蘭倒是覺得桃枝也挺可憐——府裡如今這般清淨,平日裡連個說話的人都少,大約這樣頻繁的過來看果姐兒,也是有些打發寂寞的意思。畢竟,這漫漫長日不給自己找些事情做,又如何能度過?
不說桃枝,就是她如今也是有些覺得日子難熬了。之前有事兒還不覺得,如今空閒下來,李鄴又不在,管家的事兒也不必自己操心,成日裡無所事事的,也是挺難熬。幾乎是在數著日子過。每過去一天,她就鬆了一口氣,覺得離李鄴回來的日子又近了一天。
當然,雖說日子清閒下來了,可陶君蘭還是對府裡其他人有所掌握瞭解的。她可不想再出現另一個紅蕖。更不想再讓人將自己逼到了那麼個難堪的地步。
八月十五,中秋團圓的日子。雖說李鄴不在,可是陶君蘭還是要進宮去請安的。
在八月十三的時候,劉恩進府了一趟。一則是送些過節要用的東西,二則也是稟告外頭的情況。當然,用的是送東西的藉口就是了。
不過,雖說是藉口,劉恩也沒隨意找些東西湊合了。劉恩送來的是幾簍子新鮮果子和新鮮肥美的螃蟹,另外並一顆新開出來的沒打磨過的雞血紅寶石成色極好,顏色純粹幾乎沒有雜質。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