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如今,外頭也不知傳成了什麼樣了。
李鄴倒是不以為意:「無妨,反正明日我是要稱病的。」
陶君蘭驚了一驚,訝然的看住李鄴:「為什麼?好好的為什麼要稱病?」
李鄴仍是維持著那副吊兒郎當的笑意:「不想去上朝。太早了起不來。今兒可是累死了。」
李鄴這幅樣子,儼然就是一個紈絝子弟的態度。
陶君蘭越發的覺得怪異了——就是她也從未見過李鄴這幅樣子。看慣了李鄴平日那些樣子,如今突然變成這樣,她還真覺得不習慣。
有些不自在的推了他一把,她只當他是玩笑:「好了。別胡鬧了。哪有這樣的太子?這才剛舉行了冊封大典呢,你就這樣,那回頭朝臣還不得鬧翻天啊?」
再嚴重點,只怕都會有言官彈劾了。
李鄴收斂了吊兒郎當的笑意,一臉肅穆:「我說真的。」
陶君蘭徹底的怔住了。好半晌才回過神來,腦子裡卻是一下子冒出一個猜測來,「是不是因為皇上?」
李鄴沒說話,不過卻是又恢復了那個吊兒郎當的笑容。「其實也正好,咱們不是想要孩子?這段時間便是可以抓緊了。」不過他沒說出口的卻是:難道不去上朝,他就不知道朝中大小事務了?那顯然是不可能的。不過是做給皇帝看,讓皇帝心中安穩一些罷了。
陶君蘭被李鄴這句話羞窘得半天說不出話來,末了只能悻悻的推他:「你去叫水。」她算是看出來了,李鄴根本就沒喝醉。
李鄴卻是耍無賴:「我喝多了,頭暈。」
最後還是到了晚膳的時候,太后派人來請李鄴過去用飯,他們二人這才忙匆匆起身梳洗一番換了衣裳。
不過因了這麼胡鬧一回,二人的神色都是難免疲倦。
好在太后雖然看見了,不過因為今兒日子特殊,她也深知冊封大典的厲害,所以也不奇怪。甚至還有些微微懊惱:「早知道你累成這樣,我也就不差人叫你了。」
李鄴只是笑,親手替太后佈菜:「其實也不算多累,只不過是過程繁瑣了些,所以不耐煩罷了。再說了,也不用咱們自己走,做肩輿來的。」太后這才緩和了幾分,又笑著對李鄴道:「從今兒開始,你便是要更加努力才行了。這不知道多少雙眼睛都盯著你呢。你更要替你父皇多分憂才行,他身子也不大好了,讓他多養著。」
陶君蘭低頭嘆了一口氣,心想大約李鄴也是不想聽見這些話的,便是有心打斷這個話題,笑道:「太子今日在宮宴上可沒吃多少東西,光顧著喝酒了,太后您一會兒可要多勸勸他吃東西才是。」
太后倒是也沒覺察到陶君蘭的別有用心,當下只笑呵呵道:「太子你可聽見了?一會兒不用三碗飯,可是不許出我的宮門。」
這麼一來,這個話題算是岔過去了,李鄴微微鬆了一口氣。說實話他雖然做好了欺瞞太后的準備,可是卻也著實不想談論這個話題。
待到從太后的壽康宮出來,李鄴便是提議和陶君蘭慢慢散步回去,也算是消消食。
李鄴親自提著琉璃宮燈在前頭和陶君蘭並肩而行,只讓宮人遠遠的開道和在後面跟著。
「其實,父皇最近又在服用丹丸了。」安靜的走了許久,李鄴忽然冷不丁的說出了這麼一句話來。
陶君蘭被他的突兀的話驚了一驚,隨後才下意識的訝然發聲:「啊?」頓了頓之後,她才又問:「可是穀道人不是已經——」
「天下道士何其多也?」李鄴嘲諷一笑:「作為帝王想要找一個道士替自己煉丹那卻是在容易不過的事兒了。」
陶君蘭心裡微微一沉,忍不住搖頭道:「那這麼說來,皇上他……」已經是病入膏肓無藥可救了。對于丹道,顯然皇帝已經是深信不疑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