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的君主。”難語的祈求,盡在言中。
“英明?”他卻裝作不懂。
她看看他,看出了他的用意。竟要她開口求他!
她遲疑著。一開口,便會受了他的威脅,他隨時會以奶孃他們的安危脅迫她。但她想一死了之,他便換了一種手段,威脅著折磨苦難他們,叫她連死都不得心安。
她咬著唇,又咬出一圈圈的血印。
“你便是連一句請求也不肯嗎!”她的沉默令龍天運亂了一向的冷靜,他抓住她的手,狠狠瞪著她。隱然動了怒。
他氣質冷,個性也帶冷,總一副冷漠,也總是一副無動於衷,維持在一個冰點,像是沒有情緒。然而,愈是冷漠不動的人,情緒一暴發,愈是轟烈,更加的執著而已。
“說!要你說!”他扼住她的手腕,幾乎要將它折斷。
殷莫愁強忍著疼痛,面對著他,“我求了,你就會讓我離開嗎?”語氣軟弱,眼神卻是倔強的。
龍天運受她吸引,倘若她溫柔伺候也許就能得到他的寵愛。深宮上苑同度晨昏,富貴榮華不盡。但明知道了他的身分,她卻仍然不肯曲意奉承迎合,固執著自己對感情的專一執著。
如果姻緣天定,月下老人的情簿上,她的名字和某個緣定共注同一,她小指纏著的紅線和那人纏結在一起,那麼,不管天涯地角,身在何方,他們終是會邂逅。她要等待那個人的出現,等候那邂逅,傾付所有的感情,對那份情完整而絕對,終生不渝。這是她的執著。
對她來說,感情是絕對的,是執一而終。
如果她愛一個人,不因富貴也不因地位,而就只因為她愛他,她感動他對她的情,如此而已。
龍天運瞳孔一縮,瞳裡的火焰慢慢地斂成一個極點。
“你就那麼愛姚文進?”聲音幾乎是凍結的,一個字一個字地咬迸著出來。
“啊?”殷莫愁驀地一呆。她根本沒有想過。
某個層面上,她似乎認命又愚執,對命運順服。不思反抗。她和姚文進指腹為婚,她原以為地久天長大概就是如此了,無奈地接受這個“註定”,而順其自然果然命運這麼安排,姚文進是與她紅線相纏的人,或就像奶孃說的,日久生恩情,那麼,也許就那樣了,她或許就認定他,對這個姻緣執著而忠情絕對。
但她對感情的執著。卻又那麼堅持。不問命運,而問她自己的心。命運或許會註定,但如果她的心不答應呢?是否就推翻了命運的註定?還是……或者,命運只是造就一個機緣,注不註定在彼此那顆心?
她相信只有真情真性許見白頭,所以對感情不要多,只求深處。她一輩子只要愛那麼一個人,執子之手。與子偕老,所以傾付所有的感情,只等候一次的邂逅:她對感情含承諾,所以地老天荒,此生不渝。
但……她愛姚文進嗎?問得她猛不防呆楞住。
龍天運卻誤會她的呆愣,冷哼了一聲。慢慢放開她,吐著冰冷的氣息說:“你給我聽好,我絕不會讓你離開的。我要你隨我人宮!”
“不!”殷莫愁脫口叫出來,出自內心的拒抗。
龍天運瞳孔縮得更小,寒著臉,發散著獸類的殘戾狡酷之氣。“由不得你不要,這是命令。”他冷冷掠下這句話,將殷莫愁丟在黑暗中,抑壓在那森寒氣息下的怒流,彷彿隨時會賁張,渾身不可輕犯的魄氣。
人去樓空,缺月空照。
殷莫愁獨棲在黑暗中,強忍著無依的慌恐。既擔心奶孃,又憂惦著自己不知會如何,對這一切,無以為繼。她不斷往牆裡挪靠,瑟縮顫抖,瞪著黑暗啜泣起來。
如果她順從了,一切就會沒事了吧?她或者得到龍天運的寵愛,被封為嬪妃,喜承恩澤。然後,等到有一天,他對她感到厭倦了,不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