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臂上壓著一顆頭顱,一雙又黑又亮的眼睛正一瞬不瞬地緊凝著他。
他被看得不好意思:“……你看了多久?”
雲初君嘴角含笑:“一醒來就在看你了。”
紅暈迅速爬上臉頰,邪戰尷尬地不敢看她的眼睛,懷裡一空,雲初君卻忽然起來了,在他唇上親了一口。
“大叔這樣子真嬌媚,我喜歡,乖乖等我回來,我去去就來。”
唇上又被啄了一下,一轉身,人很快不見了。
邪戰迷茫地摸上自己的臉,嬌媚麼?其實他很不喜歡嬌媚這個詞用在他身上,這是一種羞辱,以往說他長得花容月貌,像女人等等的那些人,都被他送去了天上。
可是,他的小君君喜歡,從她嘴裡說出來,他就愛聽。
這是不是代表歲月不曾在他臉上留下痕跡,他還是很年輕的,對不對?
邪戰忽然一骨碌爬起,連外套鞋襪都不穿,赤著腳埋頭又在找鏡子了。
這些天他心中苦悶,犯了相思,吃不好睡不好,臉色肯定很憔悴,不知道眼角是不是又長細紋了?
要死了!鏡子呢……鏡子去哪裡了!
找了許久,他暴躁了,朝門外大吼一聲:“靳曜!給本尊住拿鏡子來!”
不一會兒,靳曜進來了,拿著鏡子呆呆地看著被翻得亂七八糟的房間,像被一群土匪掃蕩過一樣。
邪戰一把奪過他手中的鏡子,摟著鏡子感慨:“真是天生麗質難自棄啊!”
默默從房裡退出去,靳曜輕輕掩上門,同樣感慨。
真不知道,尊主是自戀還是自卑。
沒有肉。體滋潤的老男人果然心理扭曲……
·
在相思門的日子過得很飛速,劍人山莊的人也沒有來找她,快樂中隱藏著惴惴不安。
一天十二個時辰,她和大叔形影不離,好像這些天都是偷來的。
到了晚上,每到夜半,她都很準時地抖醒邪戰,然後窩在他的懷裡悶聲不吭。
第二夜、第三夜、第四夜……都是這樣。
到了最後一個晚上,雲初君又在夜半隻是抖醒了身邊的人,往他的懷裡縮了一縮,悶聲說:“大叔,明天可能我就要回劍人山莊了。”
腰上的手臂微微一緊,邪戰低聲:“嗯,我知道。”頓了一下,“其實,你來的第二天,劍人山莊就有人來報信讓你回去,我沒告訴你。”
原來如此……她這麼一個活生生的人不見了,劍人山莊怎麼會不來找她呢?
“可是,我不想回去。”
邪戰沉默了。
正要說話,唇上忽然一軟,一個淺淺的吻。
雲初君在他唇上吻了一會兒,移開,漆黑的帳子裡一雙眼睛亮亮的,彷彿有星星一樣的光點在跳躍。
她有些臉紅。
“那個……大叔,那些書你現在還在看嗎?”
邪戰愣了一下,緊接著反應過來,臉頰迅速火熱一片:“……沒有。”
“呃……那怎麼行?”
“為什麼?”
既然這樣……不管了,她明天要離開了,那就直接行動吧!
雲初君伸出手,在他的脖子上游離,移到他的衣襟上,解開一顆紐扣,到了第二個,卻心慌得怎麼都解不了。
邪戰一把握住她的手,吃了一驚:“君兒!你要做什麼!”
不會是想洞房花燭吧?如果是這樣……!他既緊張又興奮。
雲初君皺起眉毛:“明天我就要走了,所以今晚我一定要霸王硬上鉤。否則指不定你哪天又變得冷冰冰,不理我了!”
努力了一會兒,終於把他衣襟上的紐扣都解開了,露出一大片結實勁瘦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