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魏懷源趁火打劫,她現在——”
“知道了。”愛娣搶白:“又來說教了,姐,你還沒當老師呢。算了,不說了,沒心情。”
慶娣瞪著忙音的電話無語許久,撥回去愛娣倒是接了,長長地餵了聲,懶洋洋地問她:“著急了吧?哼!也沒什麼大事,就是前天我們表嫂子殺上門,把我們的半個表嫂子打了一頓。”
愛娣簡略說了遍經過,和電視劇里正房怒打二奶的戲碼差不多,唯一的區別是打完了鬧完了,電視劇裡左擁右抱的賤男人多數去哄嬌滴滴的二奶去了,而魏懷源則是把傷了胳膊肘掉了一顆牙的雁嵐丟在醫院,急衝衝趕到原州市安撫老丈人和老婆。
“就這樣。”愛娣說,“馬上要五一了,你回不回家?”
慶娣遲疑著沒有作答。她可以想見性格溫馴、心思細膩的姚雁嵐此時是如何的痛入肝腸,那不只是身體的痛,還有寶貴的自尊。可她又能如何呢?她沈慶娣又能如何呢?
“不回去了。”慶娣說道。
愛娣滿是不情願地哦了一聲,又說:“那暑假回來吧?我想你了,姐。”
放暑假時慶娣以打工為理由留在原州,沒幾天愛娣遠道來尋她,美其名曰市場調查。這隻小狐狸借老爸摔斷腿的大好契機,在病榻前很是表現了一番。爸爸龍顏大悅之下,答應了愛娣的哀求,並且出面向姑媽借了一部分資金贊助愛娣的發財大計,愛娣如領聖旨,立刻興沖沖來到原州。
慶娣被糾纏不過,陪著妹妹逛了幾天批發零售市場,又隨妹妹一起回到聞山。
有姐姐這個免費勞工在,愛娣自然是不用白不用。她四處進貨置辦衣架模特等物什,留下慶娣在小店裡監管裝修工人。忙活了大半個多月,小店終於開張,可是正逢七月底的酷暑,開張第一天在門可羅雀中渡過。到關門時,姐妹倆面面相覷,慶娣掏出錢包,數了幾張散票湊夠一百,指指衣架上一件白T恤,一板正經地說:“老闆娘,那件我要了。包起來。”
愛娣一愣,立刻眉開眼笑:“好咧!多謝惠顧,歡迎下次光臨。”
兩人相視大笑。愛娣莊重地在賬本上記下這筆生意,嘆了口氣,說:“終於不是白板一章了。”
慶娣揉揉她腦袋,“別灰心,知道嗎?既然做了就好好做下去。”
妹妹白她一眼,嘴裡嘀咕:“又來了又來了,大道理誰不懂?不教訓人會死啊。”
話是如此,第二天大早,愛娣攤大在床上賴死賴活地不起來。慶娣想著她這段時間確實是辛苦了,吃過早餐自行去開鋪子。
七月底的聞山,酷熱難耐。到了中午,太陽光泛白,直直地照射下來,地面像被烤軟了似的,透過小店的玻璃望出去,外面的人行道和車道在熱浪中浮動著微晃著。
慶娣坐在收銀臺後昏昏欲睡,正後悔沒帶本書出來打發無聊時光,就聽見伴著吵雜的喇叭聲和車流聲,玻璃門被推開了。
魏懷源看見她怔了下,欲進不進地問:“愛娣呢?”他身旁的女伴已經自顧自地走進來,手指撥弄著掛起的衣服,一排排瀏覽。
“她睡不醒,估計吃了飯一會就來。”慶娣嘴上回著,眼睛不離那女人左右,掩不住臉上驚駭的表情。
這個女人大熱的天仍舊一臉濃妝,眼蓋周圍閃閃發亮,眼線細細挑起出眼角。細看五官倒是不錯,可臉上的膚色明顯與脖頸不同。
慶娣目光投向魏懷源,眼中驚駭已化作濃烈的譴責。魏懷源視若無睹,徑自走近那女人,伸手一攬,那女人萬分識趣地,就勢軟在他身上。
“看中了什麼沒有?”慶娣聽魏懷源問。
“再看會,這麼快就不耐煩了?”那女人嗔怪地說,側了臉湊近魏懷源耳根吃吃地笑,低聲說了句什麼。不知是什麼話,兩人隨之一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