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些等待不能太漫長,
已經枯萎在心底。
那天晚上回去後,振振就覺得頭特別痛,估摸著應該是風吹多了。她摸了摸腦門,還好,不燙,吃了點藥,矇頭睡了一覺,第二天,又活蹦亂跳地上班去了。
於是,生活,一切照常。
只是少了那準時的電話,鮮美的早餐,溫柔的問候,和偶爾的記掛。
整整一個星期,邵尉遲都沒有再出現,連帶著的是相繼消失的Linda。
Linda離開之前,曾在機場給振振打過一個電話。她在電話裡和振振說,她有急事要回美國去了,以後也許還會回來,也許就不回來了。
聽著她有些惆悵的語氣,振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話道別,最後只是回答道:“好,一路順風。”
頓了許久,在振振以為Linda已經掛了的時候,才又聽她猶豫地問了句:“你沒有什麼要我和阿遲說的嗎?”
振振想了想,笑著說:“你就告訴他,不會,相反,我很慶幸。”
Linda瞭然,暗暗記下。雖然她沒有聽明白,但她知道,有人會明白的。
在Linda離開後,振振越發覺得孤單了。
每天重逢枯燥的三點一線,還要面對那個代替Linda的老巫婆。
於是她忍不住開始呼朋喚友。
但很背的是,無論暴暴,堂姐,又或是穆白,一個個都忙著約會,沒空理她。
然後,某日,無聊得抽風的振振,給她老爹打了這麼一電話——
“老爹!”
“乖閨女,咋了?”
“丫的邵尉遲被俺咔嚓了。”
“這麼快就解決了啊?!”
“快刀斬亂麻嘛,所以在被老媽發現前,你最好快點給俺找個男人。”
“成!立馬給你物色個,乖閨女,等老爹的訊息啊!”
於是乎,也就解釋了為什麼振振現在會如此淑女地坐在一茶一坐裡,作崇拜狀,笑聽某個所謂才俊的侃侃而談。
說是侃侃而談一點都不誇張,因為才俊已經從打小的目標和理想,侃到了全球金融危機。這主題的昇華,絕對不是用等級可以體現的,那簡直就是質的飛躍啊!
振振繼續微笑著,試圖用甜美的笑容,來掩蓋眼睛抽搐的事實。她覺得,如果不是考慮到此才俊是老爹某領導的某朋友的某同事的兒子,自己早就佛跳牆,走人了。
無語間,猛然想到了此才俊的名字——任侃。
驚歎一句,才俊的老爹老孃是多麼的有先見之明啊!
終於,在振振糾結於到底要不要繼續維持如此辛苦樹立的淑女形象的時候,老天幫她做了決定,一通突來的電話,打斷了才俊的口水戰。
振振賊麻利地掏出手機,跟埋伏了許久似的,一接通,聽著那頭堂姐的聲音,差點沒喜極而泣。
“啊?!這麼嚴重啊?好,我立馬過來!”
振振一拍板,激動地掛了電話,然後雙目炯炯地看著對面的才俊兄,特真誠地開口說道:“砍人……厄,不對,任侃先生,實在是不好意思,我堂姐那出了點狀況,需要馬上過去處理下。你看,要不今天就先這樣了?”
“厄,急事啊,那需要我送你過去嗎?”砍人兄表現得非常彬彬有禮,眼中還不時地流露出不捨的眼神。當然,振振覺得他的不捨更多是出於將要失去了一個侃侃而談的好物件。
於是她非常不淑女地搖頭拒絕:“不用了,不用了!你看,你點了這麼多東西都還沒吃呢,浪費了多不好!那句詩怎麼說來著,‘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啊!所以你應該繼續吃,使勁吃,狠狠吃,最好幫我那份也一起解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