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讓本身傷勢嚴重之外,沒有其他效果,反倒是北宮羅漢,雖然只是迫發刀氣,凌空傷敵,但刀氣忽而直進、忽而迂旋,有時候甚至是先潛入地下,再爆發傷敵,運用之間的巧妙簡直是一種藝術,讓她也為之讚歎。
至於孫武,儘管勇氣與意志可嘉,行為卻沒什麼意義。那不是衝不衝得過去的問題,而是讓他衝過去了又能如何?目前是北宮羅漢根本不願也不屑與這晚輩動手,所以才迫發刀氣把人打飛,若是真的讓孫武近身格鬥,認真的北宮羅漢隨意一招便可將他收拾,孫武只會敗得更快、更慘。
(賭約是賭打倒北宮羅漢,不是貼近北宮羅漢啊!這樣子盲目衝上去,就算衝到他身邊,又能做什麼呢?雙方的武功差得太多,根本不可能在五天之內拉近,如果有五年的時間,或許還可以考慮一下……)
主子只會逞血氣之勇,身為奴婢的香菱就只好多動腦,但思前想後,香菱就是找不到辦法,如何不著痕跡地暗助孫武,在合理的範圍內取巧勝過北宮羅漢。
(妃憐袖能做到的事,我卻做不到,這豈不是代表我遜她一籌呢?唉,不能這樣比,她只是要設計幫人接刀,我卻是要想辦法逆轉勝負,兩個任務的難度差太遠了。)
腦裡思潮如湧,卻是沒有一個良好的方案,再看到孫武一次又一次被打回來,香菱嘆了口氣,端著木盆走下山階,預備再捧乾淨的水上來。
在下山的途中,香菱與拓拔斬月錯身而過。對於這個鐵血騎團的少年團長,香菱刻意露出害怕的樣子,頭低低地走過去,減低暴露身份的機率,而拓拔斬月對這小婢女也毫不在意,看也不看一眼,直直地走過去。
對於拓拔斬月、鐵血騎團的行動,香菱也覺得透著詭異。佛血舍利被他們所奪的事,恐怕已轟傳江湖,無論是黑白兩道或是朝廷軍隊,現在都應該在瘋狂搜尋著鐵血騎團的下落,若是找到,一場大規模的圍毆戰鬥勢難避免,鐵血騎團雖強,但失去了機動優勢,以寡擊眾,那就大勢去矣。
連串的不解,在傍晚的時候,因為一個意外的變化,更讓香菱備感困惑。
和不斷辛苦奮戰的孫武相比,小殤無疑太悠閒了點,甚至還在鐵血騎團中大受歡迎。如果從身上揹負的血債來看,鐵血騎團裡的每個人,都是滿手鮮血的極惡狂徒,可是換一個角度,極惡狂徒也是人,也一樣有人的感情、人的脆弱,假若拋開種族仇恨、立場,他們其實只是一群離鄉背井的孤寂漢子。
懷著某種目的,這群漢子做出犧牲,離開故鄉,辭別親人,萬里迢迢進入中土,孤寂心情無可排遣,就更加深了民族仇恨的發洩,下手時務必砍死、斬碎這些害自己不得不離鄉的中土人。然而,小殤的存在與表現,把這些漢子內心最脆弱的一面引匯出來。
一個又一個,不是想起了家鄉的母親與姐妹,就是想起了新婚不久便分別的妻子,又或是應該同樣歲數的女兒。久違的鄉愁、解不開的親情,域外人士的情感素來率性奔放,又有烈酒助興,沒幾下子就邊說話邊哭了起來。
看一個男子漢掉眼淚,那畫面並不怎麼樣,可是幾十個彪形大漢圍在一起,彷彿狼群般縱聲長嘯,悲嚎若哭,這就確實給人一種說不出的淒涼。
作為伺候孫武的貼身婢女,香菱受到禮貌卻冷漠的對待,這點她並不覺得有什麼不妥,不過在她某次經過小殤身邊的時候,被一顆不起眼的小石頭砸中,跟著便看到小殤帶有揶揄意味的嘲弄眼神,一閃而逝,似是在笑說她只有這點能力。
(呵……別隨便撩撥我啊!小殤小姐,我不是每種挑釁都會當沒看到的。)
眼看一整天將要過去,橫豎孫武那邊自己幫不上忙,如果能夠打入敵人圈子,對於做事也會方便許多,基於這些考量,香菱決定開始有所行動,回應小殤的挑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