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宮六衛,於我等行事卻是大有裨益。”
何止是大有裨益,簡直就是把她心中的計劃大踏步地提前,她都忍不住要懷疑。是否佛祖收走上官府近千條人命,此刻所達之事是在補償於她。
章潮生才說了一句“如何講”。忽地屋外閃進一個面生的宮人,在他耳旁低語。旋即離開。只見這位大師爺高深莫測地笑起來,對她道:“真是送上門來地巧機。”
上官敏華好奇。章潮生唯笑不語。將她送到明月湖旁,眨眼間不見。她待轉身尋找。便聽得文總管領了兩宮侍,氣喘吁吁地聲音傳來,要她去越陽殿參加宴席,皇帝要褒獎她。
“文總管,你可知所為何事?”
“上官良娣但去便知。”
到得越陽殿,才知周清眉那個藏不住話的小妮子,在有心人士的挑唆下,便將她拱了出來。岑陵南對上官敏華印象極深,把有眼無珠地大周人指桑罵槐語誹個痛快,句句不離她從前做的個善事,把她抬到又一個憂國憂民心懷天下萬民地高度。
皇帝即使再不容見上官家的餘孽,在這般作為下,也勉強叫人去請她來。
上官敏華婉拒那些賞賜,只求皇帝允她出宮祭拜家人。上官敏華額頭俯在透涼的石板上,靜等皇帝裁斷。席間沉寂,氣氛冷得能結出一層子冰渣來。
這時,又是岑陵南舉杯忘懷,噓唏道:“上官小姐寬厚仁德,孝道至尚,誠感天地爾。初塵以為若在吾朝南梁,吾皇必定恩准,可惜,實在是可惜。”
南梁這個首席督糧運糧大使都這般為上官敏華說話,皇帝自然是不痛快的,但如今,他得看人家臉色行事,語氣極重極冷地允上官敏華自太子府出,逢初一、十五到相國寺上香上官敏華再三叩首,感謝皇帝的恩典,起身後,隨宮人接引,來到太子席坐上。周承熙衝她邪邪冷笑,與側妃調酒高笑不斷,言語中有不斷有譏諷她之意傳出。上官敏華看著小碟子,自顧自地吃東西,眼角間,倒也把端莊而坐地太子妃,周清歌那痴迷哀怨的神情看在心底。
再瞧瞧姿容氣度皆遜周清歌一疇的任氏與江氏等女子,周承熙若能忍下這口子氣,嘿,那才叫真正見了鬼。上官敏華心底暗爽,拿起白瓷酒杯喝了一大口,頓時烈酒嗆得她喉口發燒,鼻水直流。
她才放下杯子,那邊廂岑陵南已接連嘆息,一代奇女子芳心錯投他人,好比明珠暗投無人識得清輝。湊熱鬧的還有周清眉,她心裡痛惜之至,把上官敏華這番強顏歡笑借酒澆愁的可憐境地全歸於自己。
上官敏華太陽穴神經直突,再由他們這般編排下去,明日她還不是要為周承熙這廝上吊了。她覷空告退,周承熙也會做戲,向皇帝告假護送寬慰她。
兩人到得偏殿,這裡早有些個年輕人散落此間。見那個名聲狼藉的悍太子進來,膽小的幾個見機便溜,除了他自己養的心腹,留下的都是周承熙目前還惹不起地,比如二皇子等人。
這些人面帶笑容,冷冷諷刺太子真是討了個好妻子,即使周承熙將她家滿門都砍頭,即使他做了太子便將她從正妃貶為妾室,即使他作踐於她當面與別的女子風流快活,上官敏華也毅然地決然地無怨無悔地深愛一個不值得她付出這麼多的男人。
上官敏華神色漠然,就當他們說地是外星語。周承熙神色洋洋自得,將手搭在上官敏華肩上,將她半摟,做親密狀。這些個人見兩人臉皮之厚大大超過旁人之想象,不由得紛紛變臉避走。
旁人走後,周承熙還是那般邪氣模樣,一手捏住上官敏華的下鄂,鼻息噴將,似笑非笑,道:“滋味如何啊?”
上官敏華一手拉下他地手掌,冷哼道:“好極了。”
周承熙頓時變臉,一把推開她,忽而又古里古怪地笑起來,罵道:“媽地,你以為老子真喜歡你這條可憐蟲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