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木加上天師的血,所以我師父就做了個陷阱,想把那個天師困起來了,結果,我們現在發現那個天師的男朋友是!只!僵!屍!……對!殭屍!……不是!不是港產片裡那種一直跳來跳去的!恩,我知道,我有空會過去複診的……你不要問我為什麼殭屍不跳!!我怎麼知道他死多久了??黃!醫!生!你能不能專業一點不要一直打斷我的話!我每個月也是有交兩三千塊的!!我接著說,我警告你不要打斷我!現在我師父可能心理不平衡了,你想,他自己男朋友腦瘤快死了,別人的男朋友不會老不會死阿,他們倆被困在陷阱裡還能各種談情說愛……對,我師父就又拿我撒氣了,黃醫生,我真的好想辭職,這份工作我做得好累,工資又少,師父又兇,我不知道還能堅持多久。你知道嗎我覺得自己根本是屬於舞臺的,我的人生不應該是這樣,我好想彈吉他,我想去參加中國最強音。”
另一邊紀冉與柯冕處
“出去的話,你得請我吃鮑魚,二頭鮑。”
手臂上的傷口止住了血,最後清理完畢,此時紀冉靠著床頭,盯著正仔細幫他把袖管捋好的某人。
某人本來正準備幫他把袖釦扣好,結果因為聽到他的要求,一下失手沒扣上,苦笑著抬頭:“房東,我就是個住出租屋的。”
紀冉根本餓得沒力氣跟他爭辯,摸著自己的肚子,言簡意賅:“你開奧迪。”
柯冕幫他背後的枕頭放平,讓他躺下,說:“休息一下,等出去了,你想吃什麼都可以。”
紀冉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一言為定。”
這一次,或者是想逃離紀冉身上所殘留的,那每一秒都令他深陷著迷的甜美血腥味,所以柯冕並沒有呆在他身邊,而是走開了,一個人在他對面牆邊的地板上,靠牆坐了下來,這個男人臉上深刻的輪廓被投上一層陰影。
此時他們兩人距離大概兩米,一個坐在牆邊,一個側躺在床上,這樣的狀態之下。誰也沒有再說話,安靜得連紀冉每一下輕不可聞的呼吸聲,都幾乎隨時能聽清的房間內,有的只是彼此的視線在半空中久久地相交糾纏。
這樣的對視或許沒有任何意義,他們卻執拗地誰也沒有先移開視線,直到不知道過了多久,紀冉先閉起了眼睛。
在那之後,紀冉每一次醒來,都能看到對面那雙深潭般的眼眸正尤為深刻地看著他的臉,就像看了幾千幾萬年,一刻不曾移開過視線一樣。有時候,紀冉會無意識地對這個男人笑一笑。
紀冉想起,剛認識那會兒,這個男人似乎就是用這種讓他深覺不對勁的眼神看著他,然後在他不滿回瞪過去的時候移開視線。
究竟這個男人當時眼中看到的……是不是他?還是那個所謂跟他長得很像的人?深究之前,他已經再次陷入昏睡。
不知道是第四天還是第五天,在紀冉某一次醒來的時候,發現柯冕已經不再看他,而是深深低著頭,如果不是他餓得眼花,柯冕搭在膝蓋上的手緊握成拳,分明微微發著抖。
他看著那個男人,他很餓,很渴,這段時間他所感覺到的,是身體內部的血管在逐漸枯死的過程,難熬,絕望,痛苦,無力。
同樣的他清楚,柯冕的感受不會比他好太多,甚至更加差勁。要知道一個殭屍在餓極的時候,和完全能作為食物的大活人共處一室,卻要強壓自己的本性,必定比什麼都沒得吃活活等死來得更加的難熬,絕望,痛苦,無力!
反正如果要把這比喻成一個比賽誰比誰先死的過程,紀冉覺得那必定是自己穩操勝券,所以在下一刻他艱難地做了一個決定——從床上坐了起來,對那個低著頭的男人竭力露出一個痞痞的笑意,說了一句:“聽說殭屍吸死人的血會中毒。”
他這句話講得平淡無奇,可是在陰影籠罩的牆邊,那個極力壓抑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