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大丈夫但求建功立業,既然無緣大明,那麼輔佐一位大清聖主也不失為人臣之追求。
但偏偏選擇了他的主子回到盛京之後便被褫奪了爵位,後來雖然又重新啟用,又如變了個人一般,整日間玩物喪志,搗鼓這些“福壽膏”!
“西邊有了訊息,明軍出了邊牆,據說有大動作,漠南蒙古的幾大部落恐怕要有反覆。”
即便身處偏僻一隅,魯之藩仍舊習慣性的保持著一覽全域性的行為,派出的斥候遊騎每日按時回報。豈知多爾袞竟然伸了個懶腰笑道:“不在其位不謀其政,為這事犯愁的應該是皇太極才是,哪裡需要多爾袞來狗拿耗子!”
“貝勒此言差矣,你可知出兵的明軍主將是誰?”
“是誰又與多爾袞何干?”多爾袞仍舊的曼聯不在乎。
“山西鎮總兵官李信!”
當李信兩個字由魯之藩的口中吐出以後,多爾袞臉上的笑容驟然間凝固了,但也僅僅是一瞬間的功夫便又恢復了正常,嘆了口氣。
“這回皇太極有得頭疼了!”
但是,話才說了一半,多爾袞猛然起身,“快,筆墨紙硯伺候!”
魯之藩聞言一愣,但還是手忙腳亂的幫著研磨攤紙。
片刻功夫,多爾袞便寫就了一篇奏章,看著魯之藩一臉的疑惑,笑問道:“先生何故表情如此?”
“貝勒明知主動請戰,皇帝必然不會應允,又……”
他突然意識到這位多羅貝勒本意便不欲西去平亂。
“先生果真慧眼如炬,我若主動求去,皇太極必然心疑不準。可不如此他定會讓你我前去,這一仗註定是個贏了無過,輸了有罪的差事,何苦趟這渾水!”
皇太極以打惡仗來消耗政敵的事屢見不鮮,大貝勒阿敏就是現成的例子,他雖然有信一雪前恥,卻不願意一頭扎進皇太極挖好的坑中去。
魯之藩搖頭道:“貝勒此言差矣,私怨事小,社稷為重。李信出兵漠南蒙古,表面只是觸動那四大部,可實際卻是牽一髮而動全身,一旦四大部落重新投了明朝,所影響的將是整個蒙古,到時候蒙古各部必然從如今的隱憂成為一支嚴重掣肘的鉗制力量,我大清於今歲冬日的討伐計劃惟恐便要擱置!”
正所謂食君之祿,忠君之事。魯之藩既然吃了多爾袞的飯,就準備一心一意的為他為大清出謀劃策,以他對李信此人的瞭解,此人絕不會沒有因由的便出兵漠南蒙古,恐怕背後還隱藏著更深的目的,只是一時之間還沒想的通透,總要先勸服了多羅貝勒親自掌兵出師才是。
多爾袞猛然間肅容正色,站起了身子對魯之藩鄭而重之的一揖到地。
“先生之言振聾發聵,驚醒夢中之人,多爾袞只知明哲保身,卻忘了江山社稷,慚愧汗顏!”
其實,多爾袞放浪形骸亦是有意為之,自打去歲南掠失利之後,他自覺根基依然不穩,皇太極出於名聲考慮固然不會一次將其幹掉,但此人向來擅長小刀子一片一片的割肉,讓人防不勝防,日積月累下來,名敗身死則是水到渠成之事。
因此多爾袞才以此來麻痺皇太極的心思,讓他覺得自己已經性情大變,威脅性越來越小,然後降低對他的警惕和壓制。果然,皇太極的注意力很快便轉移到滿清內部其他政敵的身上去了。
如此一來,誠然自保有餘,但何年何月才能復出,卻是成了一個未知之數,或許多爾袞在等著皇太極翹辮子的一天,畢竟最近一段時間私下裡流傳著皇帝身體有恙的訊息。
皇帝身體有恙的訊息能夠在私下裡大肆流傳,可不是隻頭疼感冒這等小毛病,而是有了能動搖身體根基的大毛病。
今日聞聽魯之藩所言,多爾袞的心思又陡然間變化了,或許等那傢伙自行死掉不是一個最好的辦法,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