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人。
呂劍鳴不敢給他寫信的原因也很簡單,在他還待在楚國的時候,可沒現在這般逍遙,每日必除了讀四書五經,還要舞刀弄槍,時間直接拉滿,完全沒有娛樂活動。
讀書還好,那些老學究都是些蠢蛋,礙於他太子的身份也不敢過於苛責,屬於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魔法修行這一塊兒,老師是他親舅舅,可不願意慣著他,該打就打,該罵就罵,就連他的皇帝老爹,也不敢說半個不字。
母后還在時,他還能有些閒暇,每次受不了舅舅的管教,就跑到母親懷裡,撒撒嬌就過去了。
那個男人拿著木劍在後面追,看到滿眼溫柔的妹妹,也會變得溫柔起來,換上一張笑臉。
後來母后不在了,他也來了貝瑪公國,連父皇都沒再見過,何談那個舅舅。
平時家信,莊帝也曾提到過陳輕塵,但呂劍鳴對他的印象很壞, 不願意聽。
如今,一想起那張臉,呂劍鳴都依然頭皮發麻。
對於卡修斯·貝洛,呂劍鳴是發自內心的尊重,所以才處處聽著。陳輕塵不一樣,他那是怕,發自內心的害怕。
要不是因為學院大比在即,他不想拖後腿,真不樂意找他討教。
可現在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也只能硬著頭皮求教了。
剛寫下“見字如晤”,呂劍鳴就把它塗掉,扔進了垃圾桶裡。
腦海裡關於舅舅的記憶,跟母后的容貌一樣漸行漸遠了,如今要寫信問候,一時間還真不知道怎麼開口。
“李將軍,在嗎?”呂劍鳴對著空氣說。
“末將在。”
“病將軍”李棄疾忽然出現,呂劍鳴對此早見怪不怪,道:“李將軍,你說,咱們的劍聖是個什麼樣的人?”
李棄疾感覺莫名其妙,大楚劍聖是您的舅舅,國舅爺的事您不應該最清楚麼,問我?我知道什麼!
哪怕心裡在瘋狂吐槽,李棄疾嘴上道:“他……很強。”
半天,李棄疾憋出這麼一句。
呂劍鳴見他提供不了什麼靈感,擺擺手讓他退下了。
耷拉著腦袋半天,呂劍鳴終於想出了個好主意。
他重新拿出一張白紙,絞盡腦汁地寫道:
“久不通函,至以為念,吾妹見信展顏。
紅袖!江湖救急,我學劍遇到了瓶頸,這邊兒沒有合適的老師,你幫我問問舅舅,劍氣該咋練。
可千萬別說是我讓你問的啊,我怕他覺得我蠢,御劍過來戳我!
只要幫我這個忙,東宮府庫裡你有看得上的東西隨便拿,給我留兩件就成。
昭文親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