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意尋個由頭叫了戚如回去,問此事來龍去脈。戚三太太私下悄聲問閨女,“女婿到底是不是……”
戚如嗔道,“娘,你怎麼也信外頭那些胡言亂語,相公才二十四,你算算年紀也不對的。”
戚三太太道,“這要是為了瞞著孩子的歲數,少說幾歲,也不是不可能。”
“少個一兩歲,或是兩三歲或有可能,五六歲的話,這怎麼可能?再說了,相公三歲上跟著我婆婆去的邊城,卿姐姐一家子都能做證,三歲的孩子與十來歲的孩子,這能一樣麼?”
戚三太太顯然訊息靈通,“聽說蘇神醫以前給先天不足的小孩兒看病,一治就是三年……要是女婿小時候有不足之症,長得慢些也在理。”
戚如道,“都說不可能了,娘你別瞎說。我家每年都會祭奠公爹,家裡祠堂還有公爹的牌位呢。”
戚三太太道,“不是我瞎說。阿白這裡暫不談,你婆婆,唉,這說起來也是三十幾年前的事了。咱家不比你族伯家,襲著公爵,來往的都是公侯權貴之家,可我以前也見過蘇氏夫人幾面,那會兒她年紀還小,因見得少,這一過多少年,便記不太清了。你伯母與蘇氏夫人不是同個年歲,來往也不多。可這帝都認識蘇氏夫人不是少數,那天你跟你婆婆去承恩公府上賀壽,許多人都說她神似先時的蘇氏夫人。你想想,若此事不是真的,夏家和那李老婆子怎麼急惶惶的就要放火呢。”
戚如也有幾分猶豫,道,“可若真有此事,相公斷不會不知。”
“女婿才活多大,你婆婆又不是那等沒見識的婦人,孩子小時候說這些事有什麼意思,倒叫孩子長成個陰鬱的性子。”戚三太太叮囑女兒,“你可得留些心哪。”
戚如道,“外頭的事都有相公和婆婆做主,我管好家裡的事就成。”
戚三太太低聲道,“怎麼倒笨了。你想想,要你婆婆就是以前的蘇氏夫人,女婿就是永安侯府的嫡長子,現在的夏氏夫人不過是個妾!你以為今永安侯為什麼襲了爵位,難道闔族就他一個出挑的?是他運道好,娶了蘇夫人,蘇夫人少時父母早亡,在永安侯府長大的。老永安侯夫人是她嫡親的姑媽!這爵位,不論自情,自理,自法度來說,若蘇夫人有子,就是蘇夫人兒子的!”
戚如生於富貴之家,並不覺著如何,道,“娘,你就別管這個了。不管是不是,婆婆心裡總是有數的。就算是,婆婆怎麼說明白身份呢?當時怎麼逃出火海的?那具被誤認的屍身是誰?難道還叫我們搬到永安侯府過日子不成?那府裡多亂啊,將來又是妻又是妾又是嫡又是庶的?還不如現在我家日子清淨呢。”她命好,修來寬厚的婆婆,與丈夫情分也好,並不願去過那些亂七八糟的日子。
戚三太太道,“若侯府大家大業本就該是你們的,就是為子孫想一想,別的不說,爵位呢?”
戚如道,“爹爹也沒爵位,咱家日子也不差啊。”全看男人有沒有本事,若有本事,沒爵位,日子也能過好。若是無能的,就是給他個爵位,能不能保得住還得兩說!
戚三太太氣噎,說閨女,“怎麼一點上進的心都沒有。”
“好了,我回家問問相公就是。”
看閨女那勉強的樣子,戚三太太道,“我是白操心惹人嫌。”
戚如晃晃母親的胳膊,撒嬌。戚三太太笑了。
戚如回家便同蘇白說了,蘇白道,“人或有相似吧。”
“我也這麼跟我娘說。”戚如道,“那天你不是說永安侯來咱們府上想見母親麼,你可得有個底,別叫永安侯誤會了才好。承恩公壽辰那日的事我早跟你說了,若不是母親的確與當初的蘇夫人相似,永安侯夫人與夏恭人萬不會露出那般震驚的神色。還有,若不因此,李家那老婆子如何會做賊心虛的差人去放火呢?”還有,婆婆素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