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有人膽子大點走近點,那什麼都看清楚了,然後明日帝京大街小巷,魏知又要被嚼得渣渣都不剩。
鳳知微將酒壺捏得格格響——他最好是真的有要緊訊息通知,不然……呵呵!
那人在耳側一句一呢喃一句一舔,一舔鳳知微就是心頭一撞身子發軟,耳垂本就是她的敏感帶,淡淡酒香潤潤微溼裡他的華豔清涼氣息透骨而來,心深處生出騰騰的燥熱的風,吹到哪裡哪裡便成了灰,鳳知微知道如果不是戴著人皮面具,自己現在的臉一定可以烤著紅薯。
她惱恨的偏頭,酒壺掩著嘴,低低道:“寧弈,你真敢!這宴春里美人多了是,不要拿我來湊數!”
寧弈停了停,將下巴擱在她肩上,鼓腮一吹,吹動她鬢髮,雖然在笑語聲卻冷,淡淡道,“鳳知微,我倒覺得我是你湊數的,你不肯拿正眼看我,那好,我便讓你看看,我能敢到什麼程度。”
鳳知微默然,隨即一笑,“趁勢欺負,這算本事?”
“這是欺負?”寧弈針鋒相對,“鳳知微,拜託你不要戴慣面具就當自己是個假人,你摸摸你自己的心,它因為誰跳得最厲害?”
“哦?”鳳知微斜舉酒壺,眼神飄搖也如這酒液傾灑,“我以為我已沒有心。”
“讓我幫你找回來。”
三月春風穿堂入戶,過迴廊九曲,一對裝醉相扶從東頭撞到西頭的男女,突然齊齊停下。
一瞬間後,始終沒有回答這句話的鳳知微,推開一扇門,道:“到了。
隨即她閉上眼睛,向前一衝,對著某個坑就開始大吐特吐,蒸騰的酒氣撲開去,原本在茅廁裡解手的男人們趕緊束好褲子離開。
等人走完,寧弈重重向後一倒,將門抵住。
鳳知微擦擦嘴回頭,眼神清醒,“殿下,我們不能佔茅廁太久,請長話短說。”
“今年的春闈,略遲了些,原本定的是上任禮部尚書,”寧弈清晰的道,“按說他就是內定的主考,所以已經收了不少條子,應承了許多關照,厚禮重金自然也得了不少,但是你突然回來,立刻就接任了禮部尚書,那些關照自然打了水漂,有些禮是可以退回的,有些卻是不能的,既得利益不能被觸動,否則有些人無法交代。”
“所以要動我?”
“你少年成名,鋒芒畢露,卻又始終辨不明朝中流派,誰都想拉攏你,誰對你卻又有幾分忌憚,但是太子和五皇子先後栽在你手中,有人想動你是自然的。”
“怎麼動?”
“查不到這麼詳細。”寧弈道,“所以我要你不要回府,乾脆裝醉跟我回王府,大概就是今晚會動手腳,你不能在家,不然出事時沒人給你證明,也不能在禮部,因為上任在那裡經營多年,大部分人都不可靠,你只有和我在一起,或者乾脆滯留宴春徹夜不歸,但是在宴春徹夜飲酒作樂也難免被御史彈劾,還會誤了這群青溟學子的前途,你還是和我走的好。”
鳳知微沉吟著,問:“你看會是誰的手筆?”
“不是老二就是老七。”寧弈道,“別人不夠這份量,往年春闈,都是各家往朝廷裡塞人的時候,一為擴充勢力,二為撫慰屬下,以前太子佔了大半,然後各家利益均分,今年誰也摸不準你的立場,再加上你從政以來,所有皇子都沒因你討到好過,反而各有傷損,很多人疑心你只是陛下的人,你又升得這麼快,叫有些人怎麼放心?”
“哦?”鳳知微似笑非笑,“最不放心的怕是閣下。”
“我只不放心你什麼時候跑了。”寧弈淡淡道,“寧可你在我眼前翻雲覆雨。”
正說著,突然有人砰砰砰的敲門,隨即便聽見七皇子的笑聲,“這兩人解手也能解上半天,存心要憋死咱們麼?”
寧弈開了門,笑道:“小魏醉得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