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起人來了。
望著遠去的眾人,袁鴦心裡還是有些不踏實,畢竟現今黃巾亂黨橫行,萬一摸進城裡來恐怕就不妙了,於是只見她左手一揮,喊了聲:“高覽!”
高覽不是別人,乃是高府家兵的統領,此刻他聽聞家母喚他,在旁伺候的他立即上前恭敬的道:“夫人,有何吩咐?”
“你帶上二十名家兵尾隨兩位公子身後保護,一有變故不用回稟,先保護二位公子與蔡公父女的安全!”
“諾!夫人放心,覽醒悟得!”
高覽說完立即躍上候在那的馬匹,隨後打了一聲呼哨,立即從高府側門竄出來兩隊塑身短打、赤手空拳的家兵,尾隨其小跑而去。
時值仲夏,雖然已經過了晌午,可是陳留城依舊被炙烤得猶如一座大熔爐一般。
高幹終於體會到了騎馬顯擺不是件吃福享樂的事,耐不住炎熱的他不得不將自己的白馬拴在了馬車的後身,與高朗坐在了一起,高朗執韁,他則揮鞭,這才感覺清涼了不少。
陳留,春秋時為留邑,先屬鄭國,後被陳國所得,故有其名。戰國時陳留屬魏地,秦滅魏後設定陳留縣。漢承秦制,仍置陳留縣。陳留地理位置的重要,在秦末業已顯現。漢高祖劉邦起兵伐秦時,他的謀士酈食其就說,〃夫陳留,天下之衝,四通八達之郊也。〃在楚漢相爭之際,陳留更被視為戰略要地,雙方在此曾反覆爭奪。
經過了久遠的洗滌,如今的陳留城依然保持著它的繁榮景象,高朗平日裡出門較少,今日駕車緩來,興之所至,只見街道之上,車馬轔轔,人頭攢動,行人個個器宇軒昂。酒莊茶肆,秦樓楚館,鱗次櫛比,彩招簾櫳高掛,處處熠熠生輝。
此時氣溫稍有涼意,街上的行人漸漸多了起來,可行人眾多已經超出了街道所能容納的上限,這不,還沒走多遠,高朗就發現前面已經堵得水洩不通,排成了長長的隊伍。
“真晦氣,早知道咱們步行來得了!”高幹好不容易得了出來的機會,這會不禁發起了窩火。
“二位哥哥,前面怎麼了?”
蔡琰覺察出了馬車停滯不前,也掀開布簾探頭詢問道。
高朗道:“三妹勿憂,前面看來是堵上了,咱們耐心等會吧!”
剛巧就在此時,高朗馬車附近的一座樓閣之中傳出一曲悠揚的琴聲,蔡琰聞之,請求道:“二位哥哥,不如咱們暫與此處茶肆歇腳,不知可否?”
高朗一看,只見那樓閣依水而建,樓高三層,紅磚綠瓦,飛簷翹角,前後三進的配樓,如星拌月一般,真是處極其奢華雅緻的去處。
“高山流水覓知音,三妹既有如此雅興,我等自當應允!”
高朗知道蔡琰乃是被這琴聲所吸引,於是便答應了她的請求。
“謝謝朗哥哥!”蔡琰聞言不禁大喜。
“喲喲,就知道謝你朗哥哥,沒我的份啊!”高幹佯裝吃醋道。
蔡琰面色一紅,低語了句“謝謝大哥”,便羞答答的鑽進了車廂裡。
高幹一聽來了勁,不忿嚷道:“唉,我這暴脾氣,怎麼到我這就成‘大哥’而不是‘乾哥哥’呢,二弟,你說,到底怎麼回事?”
高朗此時剛好將馬車趕至那茶肆之前,只見他當先下車將馬韁丟給了前來接應的茶肆小二,然後說道:“嘴在三妹那,我哪裡管得著。你到底下不下來?”
“怎麼不下來,我不來了嘛。不過咱今天可說好嘍,你請客!”
“憑什麼,長幼有序,你不知道?”高朗大覺不公平的道。
“……我沒錢!”
高朗知道高幹的月銀都被他花在不該花的地方了,他要是有錢那就奇了怪了。也許是前世乞討為生所帶來的習慣,高朗對錢財這塊看的很緊,平時不該花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