廚房那邊送了補品進來,若溪見了覺得膩得慌便吩咐丫頭先放著。剛好暢春進來回事,她聞到補品的味道一皺眉。
“奶奶,能不能讓奴婢瞧瞧那碗補品?”她本是臨風居的小丫頭,因為上次關院門的事件被若溪注意到。若溪吩咐桂園好生觀察了她一陣,覺得她倒能用起來便升了二等丫頭,偶爾喊進來回話。
她原先不過是個三等丫頭,常常被凌燕這樣的大丫頭欺負使喚。上次若溪並沒有偏聽偏信懲罰她,還讓她做二等丫頭進出上房,她便對若溪死心塌地起來。
這暢春不好言語有個常人不及的優點卻無人知,她祖父曾是郎中,打小她就跟草藥打交道。偏生她的鼻子最好使,湯藥裡放了哪些藥材一聞便能猜中七七八八。後來她祖父去世,她父親不走正路吃喝嫖賭這才把她賣進侯府做了丫頭。
她知道若溪有了身孕每日都喝不少補品,進來就瞧見桌子上放著的碗,可味道卻隱隱有些不對勁。她雖膽小懦弱些,卻滿是對若溪的忠心,所以才斗膽說出這句話。
若溪見她臉色凝重不對勁,便吩咐她近前看。只見她把那碗補品端起來,使勁聞了聞臉色大變,隨即又用手指蘸了一下放在嘴裡嚐了一口。
“奶奶,這東西千萬不能喝!”她臉色鐵青,似乎嚇得不輕。
“哦?為什麼喝不得?”若溪面色如常的問著,心裡卻湧上不好的念頭。
她“撲通”一聲跪下,瞧見旁邊只有青玉在,便回道:“這裡面加了土膝根、麝香,還有晾乾研碎的蜈蚣,只要喝下去不消一盞茶的功夫便能把成型的胎兒打下來!奶奶剛剛懷孕兩個月,用了這樣的歹毒之物恐怕會傷及身子,以後想要再懷孕就難了!”
若溪聽了緊咬著嘴唇,拿著絲帕的手使勁捏著,到底是誰這般惡毒?不僅想要了她肚子裡孩子的命,還要讓她以後不能再生育!若是她估計的沒錯,這個人八成和香囊主人是同一夥,明顯是不知道胡大夫動手腳的事情。一計不成就再施一計,這是步步緊逼啊!
到底有多少人藏在暗中想要害她?若溪心裡發寒,照這個形勢發展下去,即便是她想要保住這個孩子都難。她自認為把臨風居上上下下都控制住,沒想到還能有人在她眼皮子底下鬧出香囊和墮胎藥的事。若是沒有內應這兩件事不可能成,到底是誰藏得這樣深呢?還有胡大夫背後那個高手,更是讓若溪忌憚。
看來她要好好清理一下臨風居的人,攘外必先安內!看著那碗補品她有了主意,命暢春下去莫要聲張,又喊了綠萼進來吩咐下去。
半個時辰之後,臨風居里傳來驚叫的聲音,一個丫頭跌跌撞撞的跑了出來直奔瀲灩閣。不一會兒,侯夫人帶著丫頭、婆子急匆匆趕來。隨後,老太君等人也到了。臨風居一下子變得擁擠起來,卻不敢有人大聲喘氣。
“王大夫,你可檢視好了?”老太君咬著壓根問道。
“回老太君的話,我都檢視仔細了。這補湯裡面確實被放入了土膝根、麝香和蜈蚣等物,是最歹毒的打胎藥。幸好二奶奶沒全喝光,不然就不僅僅是孩子沒了這樣簡單了。”王大夫心有餘悸的回著,“等一會兒我開一個藥方,二奶奶務必每天早晚服用,三個月之後便可恢復康健了。”
若溪聽了垂下眼簾,兩行清淚流了下來。她的肚子絞痛的厲害,只感覺一股股溫熱的液體從身體裡流出來。雖然這一切都在她的計劃之中,可沒了的畢竟是她的第一個孩子,還是她親手葬送的!饒是她再淡定、想得開,也不免傷心難過的掉眼淚。
侯夫人正在為沒了孫子難過,見到弓著身子蜷縮成一團的若溪又心生憐憫疼惜。她坐在床邊攥住她的手,只覺得涼涼中帶著冷汗,再看她面色蒼白連嘴唇都無半點血色,忙勸慰道:“別哭,有老太君給你做主!你要放寬心將養身子,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