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水勢最平緩之處了,上下河道幾十裡範圍內別說渡河,便是一條石牛下到河水中也會被捲走。本來上下游各有數處封凍之處,前幾日叛軍便是派了小股兵馬偷偷涉冰而過,攀援山崖抵達這裡的後方發動突襲的,但現在冰塊碎裂,河水恢復滔滔之勢,再無法如法炮製了。”黃正嘆道。
許泰忽然將目光轉向立足之處的崖頂,用手對著對岸比比劃划起來,口中嘀嘀咕咕的說個不停,江彬詫異道:“老許,你該不是急成失心瘋了吧,叨咕什麼呢。”
許泰笑道:“江老弟,你忘了我們手裡還有寶貝麼?只是不知道能不能管用。”
江彬道:“什麼寶貝?”
“你忘了咱們手中還有二十二門盞口將軍炮麼?小公爺送給咱們宋大人剿賊的,回京之後大人便據為己有,小公爺跑來鬧了幾回大人也沒還給他,這些傢伙若是架在這山樑之上,不知道能否轟擊到對面的山崖。”
眾人盡皆瞠目,江彬哈哈大笑道:“倒忘了這事,能不能管用,叫來張寧一問便知。”
張寧原是神機營盞口將軍營的百戶,宋楠率軍剿滅劉六劉七造反的時候小公爺命他帶了二十二盞盞口將軍炮隨行助一臂之力,本來是借用而已,但宋楠死乞白賴的耍無賴,來個劉備借荊州借了就不還,小公爺跑來鬧了好幾回
都被宋楠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搪塞過去,硬生生成了神樞營的家底的一份,張寧也提了個副千戶的職位,待遇級別更是特殊化,於是也樂不思蜀了。
張寧被叫上了山崖,眾人見他指手畫腳一會眯眼一會伸手的忙活了半天,終於消停了時候,臉色有些鄭重。
江彬忙問道:“兄弟,怎麼樣,能管用麼?”
張寧搖搖頭咂嘴道:“恐怕不能。”
眾人失望之極,許泰道:“盞口將軍不是能轟擊四五里麼?這距離應該可以達到啊,怎地不成?”
張寧道:“只能轟擊到對面山崖以及其後的裡許之地,遠處的大營便轟擊不到了。”
江彬叫道:“他孃的,誰要你轟擊他們營寨了,我們只是問能不能打到對面的山崖上,那幫傢伙在上面忙的熱乎,打的便是他們。”
張寧愕然道:“早說啊,這點距離還不是炮炮命中,卑職還當大人們要打擊山崖之後的敵營呢,原來只是轟擊山崖,簡單的很。”
江彬許泰笑罵道:“他孃的,我們說西門樓子,你小子回答東門在玩猴子,別囉嗦了,快命人將這些傢伙什弄上來,給對岸的王八羔子們點顏色看看。”
張寧連忙答應,飛速下了山崖而去。
第五二三章 畢竟是火器
畢竟是火器
數十門盞口將軍炮花了大半天的時間才被一字排開安裝在南岸崖頂。為了弄這些鐵疙瘩上崖,數百人手累的筋疲力盡,用粗繩子長纜從崖頂緩慢往上拉不說,為了防止半路上和山石的磕碰,還需在山道上派人手把握方向,調校位置,像對待寶貝一般的對待這些鐵疙瘩。
即便如此小心翼翼,三門盞口將軍炮的炮管還是被崖壁磕碰變形,張寧心疼的跳腳,哀叫不已。
下午未時,一筐筐的炮彈被背上山崖,張寧親自動手,校準方向和角度,點火發射了第一炮,火繩嗤嗤的冒煙,眾官員雖躲得遠遠的捂住耳朵,但巨大的聲浪還是刺入耳鼓,宛如晴天打了個霹靂一般,炮口噴出一股黑煙,鐵疙瘩一般的炮彈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劃破滔滔黃河上空,直奔對岸崖頂而去。
對岸忙碌修築工事和箭塔的叛軍也被這一聲霹靂之聲驚得四下尋找發生之處,下一刻,一座正在修築的箭塔石基在身旁炸開了,頓時石屑橫飛,泥浪翻滾,灰塵和煙霧過後,一群愕然呆立的叛軍士兵猛然發現身旁的箭塔石基已經被轟塌半邊,七八名正在壘砌基座的民夫和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