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然大悟地道:“夫人不說我都要忘記了,今天是高興的rì子嘛。陳管家,你安排一下今晚的晚餐,我要跟鍾叔叔好好喝一杯,等少爺衝完涼就可以上菜。還有,鍾叔叔您也先洗個澡吧。”
鍾老頭道:“也好。”這時候已有下人領著老頭子下去了,管家本想親自帶路,鍾老頭示意不必麻煩,對於小節,他向來不講究,更不會計較。
韓氏對李瑱道:“老爺,我先帶兒子下去,給他洗洗身。”她牽著雲帆的手,“孩子啊,來,跟娘下去,娘帶你參觀你的新房子,以後你就住在這裡了。”
雲帆鍾老頭等人離開大廳,夫人韓氏及幾個下人也隨同著到了後面院子,大廳裡頓時少了許多人,卻不顯冷清。李瑱心中的大石終於落了下來,兒子失蹤,十年來rì思夜想,做父親的還好些,畢竟意志力毅力等等都較婦人強,抵禦力不弱,做母親的人就不一樣了,韓氏從初期的茶飯不思,到慢慢接受,仍不願放棄,苦苦的動力量尋找著,雖然很多時候感覺差不多要接近尋獲到了雲帆,可找回自己的兒子,現實總是叫人無奈。十年中,他們已吃過太多的苦,韓氏流過的淚水,難以稱量。李瑱坐了下來,拿起一杯茶喝了一口,對仍站立著的李石道:“坐下來,李石,別整天站著。”
“老爺,屬下不累。”
“趕了幾天路還說不累,真是的。”李瑱停了停,“這兩天雲帆這孩子還算適應吧?”
“回老爺,公子……,少爺表現得很不錯,特別是昨晚。”李石如實答道。
“嗯,昨晚之事,知道的人多不多?”
“沒有波及到平民百姓,官方定xìng為強盜的行為,其中一個頭目交給了官府,今rì應該送到章州城了。”
李瑱冷笑一下,道:“不過是試探而已,小打小鬧。”頓了頓,看到管家已回來,也站在一邊,他吩咐道:“陳管家,這一段rì子要辛苦你們了。”
“屬下不敢當,這是分內之事。”
李石亦很認同,道:“老爺您還是這麼客氣,兄弟們的命都是您給的,為老爺服務是我等心甘情願的。”
李瑱“呵呵”一笑,道:“早就叫你不要如此拘謹,在我面前叫你坐就坐嘛,非要守著什麼規矩。”
廳內人在談些散亂之事,僕人們盡忠職守,不該聽的便沒有去聽。不久之後啞巴車伕也進了大廳,他在李瑱身邊坐了下來,要過一杯茶潤潤喉嚨,臉上帶著笑意,打出一通手語,李瑱知曉是一家團圓的意思,他嘆道:“是呀,十年一覺,兒子也長大了。江湖人易老啊,想當年。”李瑱指著自己還有車伕,“我們多麼的年青呀。”
車伕亦點點頭,眼睛裡也頗多懷念,兩人對視一下,皆從對方的眼神中讀到“不服老”的意思。也是,像李瑱不過四十開外,而不是六七十的老頭子,仍有體力jīng力繼續弄chao,不過,人在一個環境裡待得時間不短,儘管這個圈子裡jīng彩十分,因了惰xìng,厭倦等,人的心總是生出“累”這樣一種情愫來,過去追求的好像是過眼雲煙,而今追求的,大抵是平淡的,平常的,乃至於平庸的。田園風光,平淡rì子,不可多得。
鍾老頭隨意沖刷過身子,換好衣服要再往大廳時,雲帆剛被韓氏領進他的院子,帶著他大略看看自己的屋子,身邊已有屬於他的兩個婢女,小冬、小池。雲帆的院子不小,離李瑱住處只隔了十來米,屋子裝飾較為古樸,書房內藏著不少的書,聞到淡淡書香,雲帆便覺得這種氛圍很適合自己。書有黃金屋,或顏如玉,但云帆尋找到的是一種寧靜,修身之一,需讀些書籍,這是不錯的。
韓氏問道:“孩子,這個屋子喜歡嗎?若不滿意,娘叫人重新改過。”
“孩兒就喜歡這種風格,娘。”雲帆取出一本書來,高興的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