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是不悅,但也沒人注意到她。
“二拜天地。”
……“夫妻對拜。”
此聲尖唱之後,南宮雲軒的頭稍稍一昂,幽深的藍眸掃一眼主座上的婦人,紅唇笑得妖嬈,宛如夜色裡盛開的一朵春香,轉身,目光落在新娘子的紅蓋頭上,那笑愈是嫵媚。
一向冷冰冰的遼王居然也有如此的一面。
座上的南宮琴看在眼裡,放在膝上的手下意識地抓緊了衣角。
“禮成。”待到二人行過夫妻拜禮之後,禮儀太監繼續唱道:“遼王、王妃給長公主敬茶。”
“你先下去。”南宮雲軒將手中喜帶遞於嬤嬤手中,揚手示意她退下,雖然這於禮不合,但是主子說得話,她也不敢不聽,躬身一拜,捧了喜帶趕緊退下。“本王的愛妃,自然是本王來扶。”
語罷,他睨視一眼眾臣,已是明目張膽地牽了羽彤的小手,徑直走到南宮琴跟前。
已有奉茶太監端上香茶,南宮雲軒接了過來,稍稍躬身將茶遞給南宮琴,“姑姑,請用茶。”
他眼裡的冷寒又一次升起,誰也看不清他的心思。
南宮琴含著柔笑,接了茶,抿了一口,“來,軒兒,這是姑姑給你的。”遞上的自然是紅包。
南宮雲軒接過之後放到奉茶太監手裡的托盤中,這些都是禮儀上的過場而已。
遼王敬完茶,該是輪到羽彤了,她亦是微福身,端起茶碗遞向南宮琴,“姑姑,請用茶。”
南宮琴的眸裡閃過一抹精練的光芒,將羽彤上下打量一番,正準備伸手去接,熟料旁邊的水清菲卻一把攔下,“遼王表哥大婚,高堂之座本該是舅舅的,但舅舅是一國之君,國事繁忙,無法親臨,娘您代替的是舅舅,如此兒媳若是不行跪禮,哪裡說得過去。”
女子長眉挑動,狹長的眸光掃過羽彤的時候盡是妒意。
“照菲兒這麼說來,本王也該行跪禮才是。”不待羽彤應答,南宮雲軒的那張臉立即冷卻下來,幽藍深處是一股子濃濃的犀利。
“表哥一來為南嶽皇子,二來是東楚遼王,爵位品級自是高出孃親許多,但是自古男尊女卑,再說遼王妃只有敬完茶,禮節畢,才是真正的遼王妃。此時此刻,她該給孃親行跪禮才是。”水清菲一開口就噼哩啪啦說個不停,還句句在理兒,看來這主兒平時在遼宮也是囂張的很。
然,南宮琴卻絲豪沒有阻止女兒的舉動,而是嘴角含著柔笑,不多一言,看來她是默許了水清菲。
這對母女不好惹,日後遼宮的日子怕不會平靜了。
“水清菲!”南宮雲軒的藍眸裡染上嗜血的冰冷。
冷酷殘暴是遼王一慣的性子,大婚之日叫他發了脾氣倒是不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侄媳婦跪姑姑沒有不妥。
“王爺,臣妾跪姑姑是應當。”紅蓋頭下,飽滿的紅唇撇起一個甜笑,身子微傾,小心地跪下,重新遞上香茶,“姑姑,請喝茶。”彬彬有禮,沒有絲毫欠妥。
南宮琴的眼裡閃過一抹驚訝,她早有耳聞,燕京城裡歐陽家的十三小姐生性剛烈,與父親脫離關係,自立門戶。一直以來此女該是倔強不羈,為何今日如此乖巧,接了茶,慢飲下,“乖,快起。”紅包遞上,又是滿臉慈笑
水清菲亦是未料到歐陽羽彤會這麼快妥協,看來傳聞是虛的,歐陽家的十三小姐,又傻又呆,名符其實的“掃把星”才是,哼,眉眼一挑,心裡暗爽。
然,南宮雲軒臉上的涼意忽得退卻,深沉地目光落到羽彤身上的時候,嘴角掠過一抹喜意,似乎猜到她的真正心思。
“敬完茶,眾臣朝拜王妃娘娘。”待南宮扶羽彤起身之後,禮儀太監高唱再次響起。
大殿之中,左右文武官員皆一起身,“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