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凜冽的弧度,“哀家這輩子都沒敗過,居然敗給你這個女人!”
“太后娘娘過獎了。”歐陽羽彤清澈的黑眸微微一抬,與白初雪的視線對上,看著這個垂死邊緣的婦人卻覺得有些可憐,“太后娘娘還是不要妄動殺念,世上皆有因果迴圈。”
說起當年,白初雪只是一介宮婢,能扶搖直上做到太后的位子,她是踩了多少人的白骨。
先帝皇后納蘭夏也只是她攀爬路上的另一顆白骨而已,然,就是這顆白骨才會有今天的冤冤相報,才會有如今冷酷無情的南宮雲軒!
東楚與南嶽,東方和南宮早晚會有一戰。
這個時間沒有定數,也許很快就會來臨。
“你——”白初雪氣得眼翻白,差點暈過去,幸得歐陽雅蘭扶得牢實,說實在的,這位十四妹妹對她的這位婆婆還當真是盡心盡力,“璃兒,你既然說沒有哀家就沒有今天的你,你就聽哀家的,殺了這個女人,她不是你的,她肚子裡也不是你的!你跟南宮雲軒是永遠的宿世,有他沒你,有你沒他
聲聲地斥喝,幾乎是聲嘶力竭。
婦人做著最後的掙扎,她不甘認命!
若當真行動可便,恨不得就下床來,狠狠地掐死她。
“母后放心,兒臣早晚會除掉他的!”東方璃輕輕拂袖,順勢做到了榻沿上,說這一句的時候,他刻意地掃了一眼歐陽羽彤,語氣很重,面色沉著,一點兒不是玩笑。
羽彤知道,他是故意的,是在警告她,不要再對南宮雲軒抱有任何的幻想了。
“璃兒,你啊,叫哀家怎麼說你!”白初雪一聲長吁,那是氣極之後的妥協,恨恨地瞪了一眼歐陽羽彤,無可奈何。
兒子長大了,翅膀硬了,論她再怎麼強勢,也壓不下這個極有主張的皇兒,不知這是福還是禍。
“你先回去梅香宮吧。”東方璃握著白初雪的手放在胸口捂了一下,轉身對歐陽羽彤說道,看似沒有表情,側臉過來的時候,薄薄的唇角往上翹起,愈多的陰邪。
“是。”羽彤低身一拜,視線掠過旁邊的歐陽雅蘭,她臉上的表情是愈多的複雜。
做為女人,嫉妒心大倒也沒什麼。
比起賀珍兒的凌厲,她的確巡色不少,若沒有白初雪的幫扶,恐怕這皇后的位子做得也不是特別穩當。
羽彤撐著腰,輕輕撫了撫隆起的小腹,轉身即去,一眼也沒有多看東方璃。
即使這兩個月來,他對她再怎麼用心,也不能改變那個人在她心裡的位置。
“你們倆都退下,叫賀貴妃來服侍哀家!”背後傳來白初雪的斥聲,聽她的聲音,剛才的氣憤沒有平息,唯獨少了的是當初的那份強烈的凌厲,如此病身,氣息體弱,想凌厲也未必凌厲得起來,喘聲愈急了點而已。
叫賀珍兒來服侍?羽彤以為自己聽錯了,但確實如此。
太后與賀丞相不和,這是眾所周知的事兒,叫賀珍兒服侍,從婆媳角度講倒說得過去,但從親疏遠近來看,一點都扯不上邊。
這些日子,賀珍兒除了規定的問安時間以外,是絕不會在榮章宮多逗留片刻。
本來東方璃登基為帝,賀珍兒是當仁不二的皇后人選,偏偏白初雪選了歐陽雅蘭。
這位貴妃娘娘嘴上不說,心裡早就恨死了。
白初雪,你到底要耍什麼花招?
雪花依然在天空中飄灑著,天已著色,夜幕降臨。雪夜清透,高高的臺階如此清晰。
隨行而來的宮人撐起傘,扶著羽彤走下臺階。雪夜溼滑,每一步都得小心翼翼,身懷六甲的她走得愈是艱難。
“朕扶你。”忽然耳邊傳來熟悉的聲音,陰冷冷的卻帶著一絲淡淡的喜意,緊接著一隻大手攙上她的胳膊,抓她很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