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朵裡,抬眸,熟悉的身影匆匆而來,長劍在手,眉宇之間皆是擔憂。“皇后娘娘——”洛凡恭敬地喚道,低身拜下,他來定是想知道南宮雲軒的傷情。
“洛將軍,本宮不想瞞你,皇上身中劇毒,連古神醫都無法醫治。”羽彤的眼神裡愈多的是落寞,平靜的外表下是一顆糾痛的心,若不是她,他不會遭如此大劫。
“這——”洛凡的臉色一黯,少有的慌意在臉頰上升起。
“洛將軍,你放心,今天日落之前,本宮一定會拿到解藥。”羽彤的眉色微沉,握緊了小拳頭,清澈的眸子掃了一眼遠處的天空,瞳底深處是滿滿的堅定,“洛將軍現在要做的就是封鎖皇上的病情,一旦訊息傳出,朝綱動盪,後果不堪設想。”
“臣明白。”新君繼位,朝綱未穩,其中利害,洛凡自然明白,微頷首,再次拜下,“臣已吩咐下去,說是皇上患了風寒,早朝罷免。”
“麻煩洛將軍和刑將軍嚴密監視皇宮各處動靜以及眾臣反應。”羽彤福身還上一禮,眉眸之間的絕決猶如山河之勢,絲毫不亞於男兒。
此等女子,剛柔相濟,的確是世上難求。洛凡搖眸看一眼,為之驚歎。
“是。”洛凡響亮地應聲,眉宇微沉,不禁多瞄了一眼羽彤,補上一句:“皇后娘娘要保重自己,若是娘娘為了皇上做出傷害自己事情來,皇上醒來定會傷心的。”
他隱隱地猜到些什麼。
“洛將軍一番好意,本宮心領。”羽彤淡淡言道,眉色清明,並無異樣,只是沉默片刻,又道:“本宮向來不會叫人傷害到本宮的。只是輕重緩急,洛將軍應該明白,當前皇上的性命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嗎?”
“娘娘所言甚是。”洛凡抿了抿唇,眉宇間皆是無奈,“娘娘保重,臣先行告退。”
說罷,他無奈地看了一眼歐陽羽彤,提劍轉身,絕塵而去。
也許他猜到什麼,也許沒有。
風繼續吹著,如今已有些許的涼意了。
富麗堂皇的寢殿,南宮雲軒躺在龍榻上,輕風入層,明黃的帳幔起了褶子好波紋一樣輕累盪漾著。
他好似睡著了一般,安靜極了,絕世的臉頰像玉雕琢了一般,稜角分明,線條優美,像畫中的人,更像天神下凡的那俊朗無邊,唯獨不同的是面色蒼白,就像白鋪紙似的,沒有一絲紅暈。
他難得這般安靜,難得睡得這樣沉迷。胳膊露在外面,被飛鏢劃破的傷口處綁著的紗帶,滲出一層層血暈,黑紅的顏撞入眼裡,也撞進她的心裡,一陣陣痛徹心扉。
有時看不懂,他冷酷的外表下,總是藏著一顆火紅的心,救他總是不顧一切,不計後果。
羽彤靜靜地坐在床前,拉起被子幫他蓋好,清澈的眸子忽然湧起一股晶瑩,嘩嘩地落下。
第一次淚水居然忍不住,沾溼了衣襟。
“小姐——”旁邊的亦瑤趕緊地遞上絹帕來。
羽彤接了絹帕在手裡,不想讓任何人看到她的脆弱,把淚水拭淨,狠狠地咬了咬唇,轉眸過去,眼神裡是絕決與堅定,“亦瑤,你在去鳳梧宮等我,若是有一天等不及了,就叫皇上給你賜婚,找個好人嫁了。”
“小姐,你怎麼了,竟說胡話?”亦瑤被羽彤一句沒頭沒腦的話弄得一頭霧水。
“勝男幫我收行裝,記得帶上西郎劍,然後在龍霄殿外等我。”羽彤幾乎是命令的口吻。
“小姐——”亦瑤想多問什麼,只是羽彤一個凌利的眼神掃過來叫她連開口的餘地都沒有,“遵命。”
兩丫頭小心地退出寢宮,偌大的屋子裡只剩下她和昏迷不醒的南宮雲軒,抹去淚痕,始終遮不去臉上的那抹紅痕。
“軒——”一聲輕喚,手指探上他的臉頰,閉上眸,把所有的輪廓都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