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可能做了西郎的主人,亦不可能為了權勢與我為敵!”
搖頭,一遍又一遍,風華絕代的臉頰皺起一團,極其地痛苦,緊握的拳頭,那指尖恨不得扣進肉裡,使勁地嚥著喉嚨,彷彿要把所有的苦意都嚥進肚子裡。
“我也覺得不可能。”北堂澤點了點頭,忽然眉頭一蹙,清明的眼眸亦是更多的糾結,“以弟妹的聰明,應該知道你我西行是為了她,不該在最後關頭出兵相抗啊,難道先前的估計是錯誤,東方璃根本就沒有——”
“夠了!”南宮雲軒一揮手打斷了北堂澤,藍眸裡的冰厲又重新聚起,怒、恨、痛交織在一起,變成嗜血的光環,聲音幾乎有些顫抖,那是受到巨大的衝擊之後的難以平復,抓緊了手中的長劍,轉身,掀開帳簾,疾步而去
“南宮,不要衝動。”北堂澤愈發慌了,與他相處多年,從來沒見到他如此衝動過,他臉上的痛苦和糾結是何等淒厲,趕緊地追出去,還未來得及喚他,他已飛馬離開後營,直衝前鋒。
利劍飛過,見血封喉,倒是的一大片敵軍。
當年的那個他依然還在,戰場之上,他一樣的是所向披靡。他的風姿,他的殺氣是遠遠都能叫人感覺到的。
獨孤城更是敏銳,似是早已等待他的出現,嘴角勾起滿滿的愜笑,軍旗一揮,重新佈陣。
“眾士聽令,藍旗軍主攻敵將。”隨著音落,一支隊伍迅速地將洛凡包圍起來。
即使洛凡武功再高,與眾軍搏鬥還須費上一陣功夫。困住洛凡,攻而不守,只會帶來死傷無數。
而獨孤城卻絲毫不放在眼裡,繼續下令,很快,他帶領出城的紅旗軍不顧死活迎上南宮雲軒的利劍。
倒的是一片片,血浪驚駭。
騎在飛馬上的獨孤城依然是笑,笑得朗聲陣陣,又是一揮袖,下令弓箭手放箭,目標直指南宮雲軒。
另外十幾人護起盾牌,護在他左右。
再餘下的一支小隊伍艱難地與敵軍對抗。
如此佈陣,重點只系在南宮雲軒身上,而能困住他的只是短暫一刻而已。也許獨孤城要的就是這一刻。
乘此機會,他已經拉滿了弓,凌駕座騎之上,一箭一箭地射向南宮雲軒。果然如東方璃所說,他的箭術是百步穿楊,雖是瞎了一隻眼,但絲毫不影響,每一箭幾乎都能傷到他。
紅旗軍的抵死相困,還有數百名弓箭手的一齊放箭,再加上獨孤城的神箭,南宮雲軒的處境極是危險,即使是大羅神仙想過此陣也是難上加難,更何況他只是凡人。
斬殺無數,避開群箭,利落的身手無人可比,只是身處安然之地,又居高臨下的獨孤城是誓死要將他射殺,又是一支冷箭襲來,不偏不倚正中他的膀臂。
冷冷的笑聲在秋風裡飄蕩被血腥的味道掩蓋。
廝殺的戰場上,南宮雲軒已無暇顧及是誰放的冷箭,冷俊的臉上只是微微地抽痛,那刻他只借著僅有的空隙瞟了一眼城樓上的人,那抹飄飄的白影再熟悉不過了。
是她,真的是她!心被什麼東西狠狠地宛痛了。
“該死的女人!”一聲不知是恨是愛的嘶吼,揚手將箭拔下,鮮血噴灑而出,揮起長劍,倒下的又是一片,血淋淋的。
城樓之上,羽彤清晰地看到了那條憤怒衝進戰場的身影,還是依如往昔的風采,在眾人之中還是掩飾不了耀眼的光環。
沒想到再相見卻是此種情形,多少個日夜思念的苦夜都化成了秋風瀰漫。看得出,他是憤怒的,他憤怒什麼?難道他當真以為她會領著兵馬置到於死地嗎?怎麼會,她怎麼會呢?
第一次左右為難,淚水再也控制不住,泉湧而出。
獨孤城每射出去的一箭,都像射在她的心上,狠狠地抽痛,尤其是剛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