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海裡浮出深刻的畫面來,詡星闖宮,臨走時的絕決,他一定等她來。還有犬狼頭領臨死前說:她一定會去找他。
難道派出西郎最厲害的犬狼軍隊不是他的主意嗎?
為的就是逼他回西郎,不是嗎?
芳心也參與了其中,姐妹的情誼該在嗎?
無數種糾結在心頭縈繞,她也想不到曾經果絕的尹政君在這個古老的朝代裡竟多瞭如此的牽絆。
“歐陽姐姐這樣子是生氣了嗎?”芳心似是看出了羽彤的心思,小嘴一厥,蹲到她的面前,拉起她的手緊緊握在手心裡,活泉般的眸子裡閃過一絲委屈,“姐姐,宮裡發生的事,芳兒都知道,但整件事不是姐姐想得那樣。
“他呢?”羽彤冷麵依舊,淡淡問道。
“哥哥說幽雲館已經遼王哥哥的人盯上了,不安全。知道姐姐今天一定會來找他的,所以叫芳兒前來接應姐姐。”芳心一邊說一邊怏怏地埋下了頭,似有愧意。
“他想得倒是周到。”羽彤一聲冷哼,撇開芳心的小手,往旁邊挪了一挪,幾乎是質問的口吻,道:“為了帶我回西郎覆命,你們什麼事都做得出來嗎?”
“真的不是歐陽姐姐想得那樣。”芳心急得幾乎要哭出來了,兩眶紅彤彤的。
羽彤瞄了芳心一眼,看到她又急又慌的樣子,不免有些心疼,她是個單純的女孩子,在她面前從來不撒謊的,為了南宮,居然自己也亂了陣眼,哎
——“好了,你說不是我想的那樣,到底是哪樣?我就給你一個解釋的機會
芳心看到羽彤臉色有轉,趕緊地吁了一口氣,從衣袖裡取出一隻小藥瓶遞上去,“歐陽姐姐,這是給遼王哥哥的解藥,西郎國中除了皇帝就只有哥哥身上有這種解藥。”
羽彤接過小藥瓶,擰開蓋子放在鼻邊嗅了一下,又遞給勝男,勝男亦檢查了一番,確定無異樣便點頭示意。
“姐姐,犬狼軍隊真的不是哥哥派進宮的,是叔叔,也就是姐姐的親生父親,我們西郎的皇帝。”芳心有些急了,一把捉羽彤,淚水嘩嘩地落下來,“我與哥哥離開西郎來尋姐姐,在西方城的時候,哥哥就知道歐陽家的十三小姐就是要找的人。”
“你別先哭,慢慢說。”看著哭得跟淚人兒似的芳心,羽彤不免心疼,攙了她起來,扶她坐到身旁,一邊安慰一邊幫她抹乾眼淚。
“既然知道,為何詡星公子遲遲沒有帶小姐離開?”勝男的清眸一沉,追問一句。
芳心見羽彤攙她,很快地破涕為笑,用衣襟抹乾眼淚,俄而小嘴又是一鼓,連連搖頭,“哥哥是不想姐姐回西郎受苦,所以遲遲猶豫。”
“受苦?”羽彤滿腔迷惑,“既然是尋我回去繼承帝位,享受富貴榮華,大權在握,何來受苦一說?”
芳心再次捉緊了羽彤的手,渾身一個顫抖,腦袋跟搖撥浪鼓似的,“姐姐有所不知,這些年來,西郎屢侵外壤,並不是西郎的軍隊有多壯大,而是皇室繼承人都是經過特殊培訓的,做西郎的國君者沒有感情,只有一顆獨霸天下的野心,尤其是女子,一旦成為帝位繼承人,上一代皇帝就會把她培訓成一個冷血無情的嗜殺者,不可以擁有常人所擁有的東西,甚至是姐姐喜歡的人,都不可以擁有。”
“小姐是西郎皇帝的親生女兒,難道父女情都沒有?”勝男不免驚訝地追問道。
“沒有。”芳心的眼眶又紅了,兩行熱淚呼之而出,“我們西門世家之所以顯赫是因與帝王同姓,我與哥哥自小失去雙親,是跟在叔叔身邊長大的,按理說哥哥是叔叔的半個兒子,叔叔理應疼惜的。但每次只要哥哥做錯一丁點兒事兒,叔叔就會派犬狼軍隊的人懲罰哥哥,從不手軟。”
說到此處,羽彤突然記起詡星闖宮時似受內傷,難道是——“闖宮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