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兩個鬼丫頭,笑什麼。”羽彤輕輕一瞪,白了一眼亦瑤和勝男,已掀開被子下了榻來。
“這——”亦瑤捂著嘴繼續偷笑,亦不敢去看羽彤。
“亦瑤姐她就是愛笑,小姐又不是不知道。”勝男稍稍斂了唇角的笑意,埋頭擰了毛巾遞給羽彤。
她的小臉脹得紅彤彤的,像是忍著什麼,時不時地一埋首,哧得一聲,一個輕笑。
亦瑤是個直腸子,平時鬧騰慣了,不過勝男性子溫和、穩重,就連她都偷笑,這事情一定嚴重了。
羽彤顧不得控臉,已走到梳妝檯前,明晃晃的銅鏡裡,依然是映著美麗臉頰,這副皮囊的天生麗質的確叫人讚歎,眉不描若青黛染之,唇不點似絳紅潤之,初起,清澈的黑眸惺忪慵懶還未完全開啟,白皙的臉頰亦如冰山裡的一抹春雪,晶瑩剔透,然,只著一襲素色的抹胸長裙,鎖骨顯露,肌膚嫩滑如脂,如此動人之處卻有一顆“草黴”,紅彤彤的格外醒目,定是昨夜他留下的吻痕。
他也太——叫她如何出去見人,怪不得兩丫頭都暗暗偷笑。
回眸瞪她們一眼,忽然腦海裡閃過他的身影,臉頰也不由地發燙。
“還笑,過來給我梳妝。”晨起的那抹羞澀早已斂起,取而代之的是冷靜沉著,輕輕一提衣裙,已端端坐到梳妝檯前,彎眉一挑,高貴優雅的氣息總能叫人折服。
“是,小姐。”亦瑤和勝國斂了調皮的笑意,匆匆上前來。
屬於她歐陽羽彤的一天真正開始了。比起前世,生活的確恬靜不少,不用面對成堆的合同、資料,也不用穿著靚麗的去應醉各種交際,如今的她只用每天在這宮裡賞賞花、看看書,處理一些後宮事務。
相對說來,事情雖然繁瑣,但簡潔許多。
以前日日夜夜夢想的生活應該就是這樣的,只是如今得到了,卻有些空虛了。好像自己愈來愈閒,他愈來愈忙。
如今的南嶽,新舊交替之際,朝內朝外都不安寧,南宮雲軒每每與朝臣議事都到深夜,除了短短几個時辰的睡眠,幾乎都沒什麼空閒時間。
說來奇怪,突來的這場雨,來得及,去得慢,一下就是好些日子,見不到半絲陽光,整個皇宮四處都是溼漉漉的。
陰鬱的天氣也叫人心情愈發沉悶,唯一值得可喜的是,慕青終是嫁了,嫁給的是刑部侍郎之子許楓。
這次,她面對南宮雲軒的賜婚,格外的冷靜,不哭不鬧,反而心情甚好。然,這也是羽彤意外之中的。
也許上次的“開解”對她是有效的。
人之初,性本善。
當初她能捨身救南宮雲軒,也就證明她本身是善良的。性格大變,情感的依賴,依緣於容顏盡毀的鬱結。
聽宮人們說,自從那次她從鳳梧宮回去以前,性情變了許多,愈是溫和了,亦不哭鬧,亦不格外挑剔,而且也不再把皇上常常掛在嘴邊,每天只繡花、種草直到出嫁。
慕青出嫁的事宜皆是洛凡一手操辦,自然,這是南宮雲軒的安排。此生,能叫南嶽的大將軍甘為俯首為她張羅,除了皇帝、皇后,也只有她一人了。而一切皆如南宮所說,按郡主出嫁的規格,嫁妝的豐厚更是不用說了,那天的熱鬧也是無法形容的。
甚至比得過當初她嫁到龍城的時候,唯獨天公不作美,下著濛濛細雨,不不過卻給這場豪華的婚宴添了幾分妙趣。
恩愛夫妻,細如秋雨綿綿長。
表面上,南嶽皇宮似是平靜了。
一轉眼,半月過去了。陽光終於露出笑臉,驅趕了所有溼氣。南宮雲軒還是每日忙碌朝政,不過再忙,他還是抽空來看她,只是相聚的時間愈來愈少。
羽彤並不抱怨什麼,她沒也有時間去埋怨。因為迎接她的將有更多的危機,她必須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