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奇雅咯咯一笑,一拂袖起了身來,眼裡皆是欣賞的目光,繞著南宮雲軒踱了一圈,他的頭髮上、衣服上,雨水成注下流,很快地上就積滿了一團水,漸漸,欣賞變成了妒恨,也終於明白為何他現在才趕來金頂,“王爺應該從上午下爆雨開始就上了無名山吧?我真是該死,差點忘記了,我在無名山上布了陣,一到下雨天,陣形發生變化,所以王爺迷了路吧。”
纖美的手指點了點對方堅實的胸膛,心頭是又氣又恨又惱。
堂堂的遼王,竟為了一個女人,在無名山轉了一天!
“她呢!”南宮雲軒一揚袖,狠狠揮開北堂奇雅的手,冰藍的眸子睜得愈大,像要吃人似的。
他身上冰冷的雨水灑了北堂奇雅一臉。
北堂奇雅一聲冷笑,雙眸裡的柔光頓時斂起,冷冷瞥一眼南宮雲軒,袖裡的小手捏得緊緊地,“那我皇兄呢?”
“這是你們北漠內政,本王無權干涉,你若想知道,問你的另一外皇兄!”若要說冰冷無情,遼王怕是世上最極致的,從始至終他都沒有正眼看到眼前的女子,即使她美得妖豔,也不曾多瞄一眼,那幽藍的冷,像一塊水結成的藍水晶,將所有的一切都凝固,停滯不動。
“好。”北堂奇雅一聲哂笑,抬眸掃一眼廳堂外的夜空,天晴了,早已是星光燦爛。
事事無常,就像這夏日裡天氣,前一刻還是大雨磅礴,後一刻就是晴空萬里。“王爺想見她,不是不可以,奇雅給本王兩個選擇,第一,做本公主的男人,第二,吃下這瓶毒藥。”眉一抬,嘴角皆是邪惡,從裡面掏出一隻黑色藥瓶在南宮雲軒的面前晃了晃,“放心,這藥不會叫你死的,只會叫你筋脈盡斷,如同廢人一般。不能行,不能走,只能安安分分地躺在本公主的懷中。”說罷,小手忽得攀上對方的脖子,故意地在他胸前劃了一個圈圈。
南宮雲軒眯著眸,冷灼的目光在北堂奇雅的臉上掃視了一番,忽得大手一抬,捉了她的手,狠狠地甩開,沒有半絲溫柔。
“本王若是見不到她,你會死得很慘!”最後的一聲警惕,冷徹心骨。
女子被狠狠地摔在地上,一個踉蹌,她是第一次被男人摔得這麼慘,在北漠從來沒人敢碰她半根手指頭的,從前男人像他這般絕情,連正眼看她一眼都沒有,心中的恨愈是深徹,“歐陽羽彤她有什麼好!她有的我沒有嗎?她有美貌,本公主有,她能生孩子,本公主也能。她不過是你們東楚平陽王的一隻破鞋,你也拿她當寶!”
“住口!”南宮雲軒一聲高喝,那聲音如同剛剛不久前的雷霆霹靂一般驚悚嚇人,不僅震懾著空氣,就連屋裡的擺設也跟著顫抖,“本王現在告訴你,她哪裡都比你好!”
冷著眸,睨視著地上的女子,藍眸裡的光芒愈是深徹,嗜血奪人。
“你——”北堂奇雅氣得幾乎說不出話來,睨掃一眼旁邊的牆壁,忽得一聲冷笑,“我堂堂奇雅公主從來沒有得不到的東西,南宮雲軒,本公主看上你是你的福氣!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罰酒,就怪不得我了,如果你要她活,就只有兩個選擇,第一成為了北堂奇雅的人,第二你死!”
語罷,她利落地翻身而起,順手抓了放在案上的喜帶,扔給南宮雲軒,另一手揚起那隻黑藥瓶,眼裡狠毒,不留絲毫情愫。
南宮雲軒的臉比剛才更是冰冷,袖中的拳頭捏得啪啪直響,額上、臉上的青筋直暴,恨不得把眼前的女人撕碎吞掉。
“來人,把歐陽羽彤的手剁下來!”北堂奇雅冷哼一笑,朝著門口一聲命令。
“慢著!”也許世間唯一叫遼王慌張的人,怕只有那個叫“歐陽羽彤”的女人,冰冷的臉上一向沒有任何表情的,然,這一刻,是滿滿地慌張。
北堂奇雅咬了咬牙,笑得凌厲,“看來只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