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一般的冰寒,流洩的弧形,“帝王皆是三宮六院七十二妃,為何王爺一直以來,都是形單影隻?這倒是不符合王爺的身份。”突然問了心頭縈繞許久的問題。
南宮雲軒的唇角一彎,眯起藍瞳,看向羽彤的時候,嘴角的笑意淺淺的,像湖面上剛起的波紋,“弱水三千,只娶一瓢飲。”漸漸,藍眸裡流動著情愫,迷離、深徹,捉摸不透。
羽彤卻是一個輕笑,纖美的身體微微一掙,擺脫了南宮雲軒的束縛,“恐怕男人對每個女人都這麼說,完了,還是瓢瓢皆飲。”
那笑是不屑的。記得那時葉霖也這麼說。
南宮雲軒望著落空的手,臉色微微一僵,唇嚅了幾下,想說什麼卻始終沒說。
“怎麼,答不上來了。”羽彤回眸看他一眼,心裡竟有些失落。他連辯解都沒有。
“不須辯解,光說不做,無用。”南宮雲軒的回答很是簡短,藍眸積聚的光線在羽彤的臉上掃量了許久,漸漸地變得冷徹,眉頭忽得一皺,似多了一抹痛苦,一掀衣袖,重新躺回榻上,閉上了眸。
似在想什麼,又似在逃避。
羽彤亦不想理會,靠到軟榻的另一邊扶欄上,一手托腮,另一手掀起車窗簾,視線拉遠,藍天白雲依舊。
隊伍繼續前行著,車轆轤的聲音吱呀吱呀地響著,漸漸,眼簾撐不住了,視線模糊。
好似有一雙大手攬住了她的腰,扶她躺上榻,毯子拉至她的頸脖處,臉頰上多了一抹溫潤。
車簾被拉開,好似有人下車,又有人上車。
實在太累,累得她已經睜不開眼。
不知過了多久,渾身一個冷噤,終於從睡夢中驚醒,眼簾倏地開啟,首先看到的是車頂掛著的一盞明燈,把車廂裡的一切都照得清晰,自己是躺著得,躺在軟軟的榻上,身上蓋著他蓋過的毯子,旁邊守著她的是亦瑤和勝男。未再聽到車轆轤的聲音,車廂也是停止了,應該是車隊停下來休息了。
“小姐,醒了?”勝男眼尖,很快發現羽彤醒來。
亦瑤聽到勝男這般一喚,亦趕緊地回過神來,上前扶了羽彤起身,“小姐,你終於醒了,可是睡了一整天了。”
“天黑了嗎?”羽彤下意識地掃一眼窗外,黑漆漆的一片,車廂的明燈愈發的耀眼。她的第一眼反應是他呢?亦瑤和勝男何時上的車?
“王爺與北堂公子在喝酒呢。”勝男心細,趕緊地添上一句,隨即轉身拉開車簾,不遠處生起一團明火,兩個熟悉的身影舉杯共飲,笑得酣暢淋漓。
記得離開龍城的時候,北堂澤不在車隊裡的。
“這是哪裡?”周圍一片漆黑,只能看到山巒的輪廓,羽彤的清眸掃視著地形,太陌生,無法辨認清楚。
“小姐,這是東楚與北漠交界的哈瓦城。”亦瑤回道。
哈瓦城是屬於北漠的管轄範圍,亦是天下第一莊的地盤,怪不得北堂澤會在此出現,“北堂公子是剛來不久?”
“是啊,小姐怎麼知道。”勝男滿眼驚奇。
“猜的。”羽彤說罷,已掀開覆在身上的毯子,上面好似有他的氣息,再摸摸臉頰,那抹溼潤好像是他的吻。可惡的傢伙!小拳頭握緊幾分。
“我和勝男可都是沾了小姐的光,走在半路上的時候,王爺說要騎馬而行,叫我們倆上車照顧小姐,可小姐都睡著了,哪裡需要我們照顧。肯定是王爺怕我們走壞了腳,才叫我們上車的。王爺愛屋及烏,肯定是喜歡小姐,才對我們特別照顧。”亦瑤託著小腦袋,兩隻小眼睛吧吧地眨著不停。
“你呀,就知道胡思亂想。”羽彤一陣無奈的笑。
他,真有那麼好嗎?
“小姐,都睡了一整天了,下車走走。”勝男一邊幫羽彤梳理頭髮、衣裳,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