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話說得是雲淡風輕,不見半絲疼痛模樣。
南宮雲軒的那雙劍眉忽然地擰緊,似乎在質疑什麼,又一次捏緊羽彤的手腕。
說到做到,也就在他用力那一刻,羽彤的另一手迅速揚起,漫天的粉末鋪灑而去,那是從紅辣椒裡提取的辣椒精粉,遇膚則化,無毒,嗆勁兒十足,一般人都會受不了而滿面刺痛,淚水橫流。
車廂裡安靜了,南宮雲軒卻依如初時那般端坐,一張絕世無雙的臉只是微微有半刻的顫動,很快平靜,接著只瞧見那一雙如夜空幽月般的藍眸裡緩緩流出兩清淚,愈流愈清,滑到他刀削般的臉頰上,滴入玄色的衣袍裡。
淚是流了,如此嗆眼的東西,怎會不流淚的?只是他好平靜,平靜的就像一汪無波無瀾的湖水,臉上除了淚痕,就什麼也沒有。
南宮啊南宮,你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如此嗆辣的東西,是人都會受不了,啕嚎大哭,只是他,出奇的平靜,世間竟有如此定力的人。
“喂,你是不是人啊?”羽彤伸手推了下他的肩膀,滿眼的驚訝。
南宮雲軒落在羽彤臉上的視線緩緩的收回,末了,仰天吸了吸鼻翼,卻想叫淚水流回去,“上次西陵宮的事,對不起。”低沉的聲音聽不出半分的玩笑,認真、嚴肅,卻再沒有任何的冰冷,那聲音幾乎有些顫抖。
羽彤微愕,不會是自己耳朵出毛病了吧,遼王也會說“對不起”三個字,這個男人像風一般,無法捉摸,也無法猜透他的心思。給他點懲罰,本想看他出糗的,他的平靜叫她有些失望,胳膊一甩,扔開了對方束縛的大手,“你若不駕車,我來!”化解尷尬的局面,正欲起身掀開車簾,卻覺得背上的傷口灼痛的感覺越來越重,痛感襲心,忍不住一聲低哼,坐回到軟榻上。
為何只是小小的淺傷口,她竟支援不住了。
“是不是傷口像火燒一般?”南宮雲軒的臉上竟閃過一抹慌張。
“是。”羽彤捂著胸口,吃力地回答。
“你中毒了。”南宮雲軒的眼裡閃過一抹精明,未再多言,已起身坐到羽彤身旁,正欲伸手想點住她肩上的大穴,不過手剛抬起,他卻猶豫了,“毒須馬上解,冒犯了。”
遼王一向霸道,做事不問他人感受的,今天的他好是反常。羽彤抬眸再看他一眼,他的眸子裡為何滿是憐兮。不可能,不該是他有的表情。這個男人愈來愈叫她猜不透。
“無礙。”緊要關頭,保命要緊,顧不得大節小節的,她很果然而做出了回答。待回到燕京城,她定要親自揪出兇手,將他碎屍萬段。
南宮雲軒在徵得羽彤同意之後,方才出手封住她心脈附近的大穴,然後大手一拉,將她整個的身體擁入懷中,接著背後是衣裳撕裂的聲音——
“喂,你要做什麼?”背後一陣透涼透涼的,羽彤心裡有些發麻,這傢伙該是佔足她便宜了。早知如此,不該答應他。
衣裳破裂的地方,露出的是女子潔白的肌膚,像一塊美玉散發著迷人的光芒,還有那凸起的琵琶骨,如山巒走勢,格外性感,那枚利箭正好穿過羽彤左邊的琵琶骨,傷口不深,卻見傷勢四周的面板隱隱發黑。南宮眼裡除了平靜,卻也是多了一抹擔憂,眉倏地擰起,“箭要馬上拔出來,不然你會沒命的。”音落,運氣於掌心,提了五成內力用柔勁兒擊打在她的背上。
那一刻,只聽到嗖得一聲,箭離了肌骨,撞在車廂裡一聲悶沉沉的重響。
羽彤全身動彈不得,趴在他的懷裡,感覺到他掌心的熱度襲來,怪怪的,心裡總是怪怪的,在他的手掌貼到她的肌膚上的時候,卻感覺臉頰一陣燥熱。今晚若不是他的出現,會不會自己已是刀下亡魂了?正當她有那片刻躊躇的時候,突然背後是一抹溼潤襲來,正好覆在她的傷口上,狠狠地吮吸——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