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圓石頭,石頭上穿著一根細細的金屬環。綠光映照之下,看不出石頭和金屬的本來顏色。
李維小心的把那件小東西捧在手裡。綠光散去,那是一個白色的小耳環。金屬圈是銀製的,而小石頭像是溫玉。
“這是風語者耳環,以你們的評判標準而言,是一件魔神器。”
“那不是很值錢?”李維的眼睛頓時為之一亮!
“你怎麼不問有什麼用?!”
“哦,有什麼用?”
“這隻耳環是附著著和諧魔力的耳環,只要戴在耳朵上,就能聽懂動物的語言,用手勢就與它們交流了。”
“好像很有價值!”
“不能賣掉!”
“知道了知道了。沒有其它的嗎?”少年得寸進尺的說。
恩特大怒:“快點收拾行李,滾出迷幻之森!”
“是、是。”
李維哼著歌跑進白霧裡,漸漸看不見了。
“你覺得這樣真的好嗎?”等李維的身影完全消失,老樹妖又說道。
這次恩特是對另一個人講話。在遠遠的一棵高大的艾斯緹碧樹的樹頂上,一個身著綠裳的少女迎風而立。她長長的髮絲在夜風裡飄拂,像一幕青色的薄紗,使整個夜晚都平添了幾分生命力。
艾斯緹碧寬大的葉片簌簌的響著。
“沒有什麼不好的。”蒂麗菲爾嘟著嘴說,好像她正在不滿:“我相信他。”
不會真的把我的耳環賣掉吧?精靈女孩微微的擔心。
“不是那個問題。我知道你已打算選擇李維小弟了,風的女兒。我是說那個耳環。”
“怎麼,有什麼問題嗎?”蒂麗菲爾奇怪的問道。
“他根本用不了那個東西。”
“哎?為什麼?那個用起來很簡單啊?”
“他沒有穿耳孔。”老樹妖平靜的說。
蒂麗菲爾無語了。恩特的視點總是那樣令人難以琢磨!
然而老樹也是白擔心。半個小時之後,那耳環被尋寶小狗可利嗅出了味兒,落到了艾拉手中。她把它放進了裝著噬魔劍的小布袋裡一起充公了。
斯博得家族破爛不堪的玫瑰紋章在艾拉細巧的指尖下摸挲。如果她有一雙精於針線活的巧手,她就會把它細細的補上,讓玫瑰重新綻開。但幾天來的努力卻只是在她指尖上留下無數針眼。每當少年走進帳篷裡探望她時,她便會把小袋子藏進駝絨毯子下面,不讓他看見。
她並不喜歡玫瑰,他也不是很喜歡。所以這個小袋子上的花樣沒有什麼大的含義。是否完好都是一樣。
只是她記得她說要把它賣掉,換成金幣的時候,他好像很遺憾的樣子。
她知道他只是喜歡精緻的東西而已,因為他擁有的很少。
可他以後會擁有一切的。不會在乎這個破破爛爛的小袋子。
那麼,她對它的執著有什麼意義呢。
艾拉不知道。
所以艾拉有時會覺得自己很傻。
把金幣貼在冰冷的胸口上的時候,並不能感到溫暖。
無論她對它們是怎樣的執著,得到它們的時候她是怎樣的滿足,它們都不能溫暖她的心。
這個小袋子,繡著玫瑰花的小袋子也同樣不能。
她知道這世上唯有一樣東西能溫暖她的心。
可是那東西卻永遠沉睡著。
她不敢叫醒它,怕看到它的改變。
她冀望於一封從悠長歲月前寄來的信,希望那信能夠將美夢喚醒。
可她也並不確切知道那信是否能達成她的願望。
只是這樣希望而已。
艾拉感到此刻自己正走在前往收信的旅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