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飛花和胡小天對望了一眼,她點了點頭,然後將俏臉向一旁偏了偏,示意儘快離去,若是被人發現了影蹤就不好。
兩人離開了驛館,姬飛花不走尋常路,沿著牆頭屋頂,飛簷走壁,她輕功高超,如履平地,胡小天緊隨其後,等到姬飛花落地之後,卻是已經來到了一條小河前方,姬飛花停在河畔,負手而立,靜靜遙望著不遠處的拱橋,她輕聲道:“你還記不記得這個地方?”
胡小天點了點頭:“西鳳橋!”他怎會忘記?昔日他在皇宮當太監的時候,姬飛花就曾經不止一次帶他來過這裡,記得當時在西鳳橋下,有一對老年夫妻經營夜市,姬飛花喜歡光顧這裡飲酒,他也記得當初姬飛花在西鳳橋下處決榮寶興的情景。
姬飛花點了點頭。
胡小天道:“我記得過去有一對老夫妻在這裡經營夜市。”
姬飛花的雙目中流露出一絲感傷,輕聲道:“他們都已經不在人世了。”
胡小天伸出手去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表示安慰,換成當年他絕對不敢這樣做,那時必然是以下犯上的罪責。
姬飛花的唇角露出一絲笑意:“想不到你我還可以活著出現在這裡。”
胡小天道:“吉人自有天相。”他向河邊走了兩步,低聲道:“不知為何,突然很想吃那對老人做得飯菜呢。”
姬飛花輕輕拍了拍手掌,一條小船緩緩從西鳳橋的拱洞下蕩了出來,胡小天定睛望去,看到那操槳人卻是故人,乃是昔日姬飛花的車伕吳忍興。胡小天也有多年未曾和他相見,想不到居然可以在康都重逢。
小船的旗杆之上蕩動著一串紅燈籠,夜色之中顯得極其鮮豔,船艙內擺著一張方桌,桌上也已經擺好了酒菜,還是熟悉的那幾樣,熱騰騰的滷牛肉,白蓮藕,還有剛剛炸好的小魚兒,外酥裡嫩,香氣四溢。酒還是玉堂春,美酒入喉,醇香清冽的感覺沿著喉頭化開,先是清涼然後感到溫潤,胡小天愜意地閉上雙目,輕聲道:“這酒用冰鎮過。”
姬飛花笑道:“傻子也能喝得出來。”
胡小天睜開雙目,看到小舟搖搖晃晃沿著小河順流而下,吳忍興仍然向過去那樣沉默寡言,如果不是他在划動船槳,幾乎讓人忽略了他的存在。
胡小天道:“你從什麼時候跟蹤我的?”
姬飛花將杯中酒飲盡,然後將酒杯放在兩人之間的小方桌上:“我可沒有跟蹤你,你潛入驛館的時候,我已經潛伏在那裡,不然又怎能騙過你的耳朵。”
胡小天笑道:“我的境界距離你相差甚遠。”
姬飛花搖了搖頭,分明在否認他的這個說法:“你是大康鎮海王,明明可以光明正大地進入驛館,卻為何偷偷摸摸潛入其中?難不成今晚你想偷香竊玉,卻被我在不經意中破壞了好事?”
胡小天道:“別人不瞭解我,難道你還不瞭解?我在大是大非上一向分得很清楚。而且在感情上尤其講究你情我願,偷香竊玉,強人所難的事情我從來都不幹!”他直視姬飛花的雙目。
即便是面對胡小天侵略性十足的目光,姬飛花依然能夠保持淡定,端起酒壺為胡小天斟滿酒杯,舉杯道:“清風明月,良辰美景正是喝酒的好時候,來,乾杯!”
胡小天陪著她幹了一杯。
姬飛花道:“葆葆的傷勢如何?”
胡小天心中暗自詫異,葆葆受傷的事情天機局對外封鎖訊息,想不到她居然也知道,看來姬飛花的訊息不是一般的靈通,難道天機局內也有她的人在?
姬飛花道:“她被打傷的時候,我親眼目睹。”
胡小天的內心頓時激動了起來,雖然天機局方面有人指認葆葆受傷乃是崗巴多所為,可是胡小天並未完全相信,現在多了姬飛花這個目擊者,顯然可以解開謎底找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