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喜歡楚飛,大可不必如此。”
這麼說著,姬輝白斂下眼,淡淡道:“不論如何,臣弟總是站在皇兄這一邊的。”
手上的動作不覺停了,姬容有了一絲恍惚。
他總是站在他這一邊?是的,他知道,他總是陪著他……至死。
但這,並不是他揮霍他感情的理由……尚幸,還能後悔。
微微閉眼,姬容柔了聲音:“我知道,二弟。楚飛的事和你無干,我是真的和他過不下去了。”
說罷,姬容搖搖頭,俊朗的面容上泛起一絲慘淡:“恨不得,愛不得。”
這麼說完之後,姬容卻又自個笑出聲。
過不下去麼?‘過’這個字……也只是他單方面的想法吧?他從頭到尾,不過……
恨他。
姬輝白沒有說話。
而姬容,則又開始一杯一杯的喝著,彷彿喝水。
酒是美酒,雖度數不太高,但如此的喝法,就是再好的酒量也架不住,何況姬容一心求醉?故此,不過多久,姬容的意識便一片渾噩了。
而正是這時,姬輝白的聲音響起,忽遠忽近:
“臣弟……倒希望皇兄是為了臣弟。”
壓根沒聽到姬輝白在說什麼,姬容只低低的笑著,笑著:“大夢廿載,大夢廿載。”
“皇兄?”姬輝白喚了一聲。
“若真是夢,若真是夢……便好了。”喃喃著,姬容閉眼,手中的酒杯不覺滑落。
輕巧的接住往下落的酒杯,姬輝白開口:“皇兄,你醉了。”
姬容閉著眼,呼吸漸漸平穩。
“皇兄,在涼亭裡睡著,會著涼的。”姬輝白再次開口。
而回應他的,只有細細的水聲。
“皇兄……”注視著姬容的睡顏,不自覺的,姬輝白低聲念道。接著,彷彿受了什麼蠱惑,他俯下身,碰了姬容的唇,很輕,很淺。
“臣弟倒希望皇兄是為了我……”
夾雜著嘆息的聲音,終於湮沒在微涼的清風中。
月下,一泓碧水倒映出了交疊的身影,自有一番契合。
翌日,宿醉醒來的姬容按著抽痛的額頭,下意識的喚了一聲:
“輝白?”
“回鳳王,二皇子昨夜已經回府了。”回答的,是早就伺候在一旁的侍女。
“嗯。”理智稍微回籠,姬容皺著眉,應了一聲。
觀察著姬容的神色,侍女一面伺候姬容梳洗,一面說:“鳳王,今夜便是楚家的宴會了,您還……”去不去?
“宴會?”姬容一怔。
“早前尚書大人來邀請,您答應過對方了。”侍女回答。
這次,姬容記了起來。
羽國尚書楚風,楚飛的父親……不奸不忠,但很適合為官。
這麼想著,姬容並不是很想去,只是……
只是,朝堂之間的權力傾軋向來黑暗,就算他們這些皇子也不能行差走錯一步,何況是一個風頭正勁,卻又沒有足夠背景的文武狀元?
沉默著,姬容心中的不捨終於佔了上風。
“那,奴婢讓人回了他?”侍女開口。
“不,準備一下,我去了好。”姬容搖搖頭,道。
“是,那禮物?”有些驚訝,侍女問。
“隨便撿一件就好了,不用費神。”姬容平淡的說。
“奴婢明白了。”儘管越發的不解,那侍女還是規矩的應道,隨即便準備退下。
宴會……不知是處於隱隱的期待抑或是其他什麼,姬容一時感覺複雜。然而緊接著,他就記起了一件事——姬輝白也去過那次宴會,並且難得的失態——為了他對楚飛過了分的寵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