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口被攔下,君尋看著秦可搖搖晃晃地被警察帶走了,她的身體是那麼瘦弱,似乎一陣風,便能將她颳倒。
“怎麼可能……怎麼會這樣……”安寧抱著膝蹲在牆邊,不敢相信剛才發生的一切,君尋慢慢走到安寧身邊坐下,環著她的肩膀。
“生死無常,我們也左右不了,只能去接受它。”君尋低聲安慰著。
“不……都怪我,完全沒做考慮,就這麼貿然拉著你們潛入江水中。”淚水在安寧的眼眶裡打轉。
“這不能怪你,你的確發現了通往冥都的入口,但誰料到,非異能者的人類是進不了冥都的呢……”君尋摟緊了安寧。
安寧不光為自己欠考慮的決定而內疚,她還有事,未告訴秦可。
比如邵淵以為自己是秦可時,在醫院裡那執著的等待;比如邵淵告訴/無/錯/小說 m。qulED。COM自己,他與秦可初見的那一幕;比如秦可在邵淵心中,是怎樣的一種地位;比如……邵淵愛上秦可,並不是像其他男人那樣。愛她年輕美麗的容顏。
他愛的是她的靈魂,與歲月無關。
如果自己早早告訴秦可這一切,也許秦可便不會對邵淵那般冷淡了,也許他們可以相愛,也許邵淵最後的日子會過得快樂得多,也許……太多不可能發生的也許了。
可是自己害怕妒忌的變身能力被發現,選擇了隱瞞,撒謊,一個又一個的謊,最終讓兩人越走越遠。
“安寧。不是你的錯。你別再自責了。”不知情的君尋摟著安寧,像一個大姐姐般安慰著。
安寧淚眼婆娑地看著君尋,她的模樣,和她夢裡的孟溦重疊了。
如果像秦可邵淵一樣。她和肖嶽然到天人永隔時都無法相愛。該是多可怕的一件事。
不行。不能再重蹈覆轍了,我要把記憶還給君尋。安寧咬咬牙,抹掉眼淚。張開了嘴:“君尋,我要跟你說件事……”
咣噹!門開了,打斷了安寧的話。安寧和君尋向門邊望去,灰白臉色的秦可走了進來,她現在的模樣,氣若游絲,跟死人也沒什麼區別。
“秦可,怎麼樣了?”君尋上前扶著秦可,兩人就地坐了下來。秦可的手裡,還攥著一個本子。
“是邵淵的父母,”秦可的眼窩凹陷,連日的打擊已快毀了她得天獨厚的美貌,她的眼裡沒有了往日的傲氣,僅剩一個女人被摧垮的絕望,“將邵淵的日記送給了我。”
君尋摟緊了秦可,將秦可手裡的日記本奪了過去:“別看了,等你情緒穩定了再看。”
“他們說,不怪我,因為已經很久,沒見過他們的兒子那麼開心了,”秦可沒有理會君尋的動作,著了魔般喃喃地說著,“像遇見我那天一樣的開心。”
“秦可……不說了,不說了好不好?”君尋哭了,秦可卻流不出眼淚:“日記我翻了,全是關於我的,呵,我都不記得那天臉上還塗著重重的油彩。那麼醜的模樣,他怎麼可能愛上?”
安寧的心被堵實了,接著像是被重錘狠狠地砸了一擊,咔的一聲碎個精光。
秦可不說了,安靜得像一個瓷娃娃,三個人坐在地上,如同石像般沉默。女監像停屍房般寂靜,只有邵淵的日記本被風吹過時,一頁頁翻過的嘩嘩聲。
每一頁,都是秦可。
像邵淵的心一樣,每一寸,都刻著秦可的名字。
“我應該,拉住他的手的。”秦可說完這句話,淚水終於流了下來。
她靠著君尋,昏了過去。
相比女監絕望的死寂,男監這邊更多的是憤怒。
“媽的,被老子烏鴉嘴念中了。”孫賢得知邵淵的死訊,懊惱地扯著腦袋上的頭髮,“最他媽可惡的還是那群愚民,要不是他們,能發生這檔子破事嗎?我們會被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