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一笑,司徒長風是天工坊這一代最優秀的傳人,同齡人中無人能出其右,平時連他師兄都不放在眼裡,結果在一個邊境小鎮上讓個鄉野少年給震了一下,當然有點兒難以接受。
不管兩個貴公子的想法,楊蘊秋帶著楊豔和朵朵回家,望著妹妹晶瑩的眼睛,不由失笑:“戰術鎧甲比較適合軍人,一般修士穿上還嫌累贅。”
楊豔呲牙,做出個你吹牛的表情——哪怕是高階的修士也會希望自己能有一套好裝備,誰會嫌鎧甲累贅?”
楊蘊秋搖搖頭,沒再說什麼,放了妹妹和朵朵姑娘一起去玩,只是交代她們兩個最近不要出門,“你們兩個小心點兒,這幾天長蘇鎮上氣氛不對,來了許多外人,連去蠻荒森林打獵的隊伍,瞿叔他們都沒敢組織,不是鬧著玩的。”
他懷疑這種異常和方舟的死亡有關。
一個成名三百年,不知修為如何的大仙師死去,過了這麼長時間才有人發現端倪,已經很讓人驚奇。
不過,楊蘊秋沉得住氣,他並不擔心別人會懷疑他的身份,進而找他的麻煩。
方舟每年從各地買來的僕人數以百計,每個月都有人死,賣身的奴隸是生還是死,在大延國根本就不會有人在乎,再說,方舟手下買人,多是秘密採購,被買下的僕人在到達基地之前,自己都不知道要去什麼地方,至少他就不知道方舟那兒有第二個來自長蘇鎮的僕人,要不然方舟弄死那麼多人,怎麼會不被人察覺?
打發走妹妹和朵朵,楊蘊秋回到艹作臺前,繼續試驗新的合金配方好改良爆裂弩箭的質量,一忙就是三個小時,等他回過神時,稍一活動骨頭就啪啪作響,顯然是長時間不動,整個身體都僵硬了。
楊蘊秋長出了口氣,站起身緩緩地做了幾個舒展動作,才倒了一杯熱茶捧著細品。
娃娃趴在桌子上拿著一支筆寫寫畫畫,楊蘊秋戳它,它也不動,便湊過去看了一眼,居然是把他三年來提到的那些身上罪孽深重,臭不可聞的人都畫了個列表,然後開始預測這些人的死期。
一邊揮動筆墨,娃娃一邊碎碎念:“你認真點兒修行,爭取早入七品,也好沒顧忌地多積累功德,我的大少爺,你別不當一回事兒,你知不知道,在我那個年代,幾萬年來只聽說過有一個人能看出別人身上的罪孽和功德,就是辛夷仙師,傳說他是求證了長生久視之道的高人,因為想追求天地同壽,萬劫不滅,無意中隕落,重入輪迴,這才能得此機緣,你現在也有了這麼好的機緣,可別隨便浪費!”
楊蘊秋嘆氣,他一點兒都不覺得自己能感覺到別人身上的惡臭有什麼好,自從覺醒,入修行道,他幾乎就沒有一天能睡個安穩覺,要不是他心姓堅韌,心胸開闊,恐怕早就被折磨的三觀扭曲,和方舟一樣墮入魔道。
娃娃卻是興致正好,嘀嘀咕咕地嘮叨了半天辛夷仙師的能耐:“辛夷仙師一千二百歲時寫回憶錄,就總結了一種最容易得到功德的方法,便是救生度死。”
第八章 飛劍
楊蘊秋閉目養神,似聽非聽的,這種話,娃娃曾經說過好幾次了,所謂救生度死,便是救天道許其生的人,度天道判其死之人,話說得輕鬆,但對看不到罪孽功德的修士來說,卻不是那般容易。
再說,救生本不易,度死只更難。
天道判其該死,殺了他當然不會太困難,想要令其導歸正見,行在正途,甘願贖罪,那簡直是天底下最不可能的事了。
楊蘊秋笑起來,神念覆手,托起娃娃圓滾滾的身體放在膝蓋上,心神放空,雖然才短短時曰,他卻已經知道,修行大不易,還是順其自然為好,不宜過於強求。
“等將來秋哥你的修為高了,咱們就按照這個列表,把上面罪孽深重的人都抓住,到時候或誅或度,悉聽尊便,反正別管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