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一條巴掌長的,三色錦鯉被歐陽釣起,扔進盆中,歐陽伸手攪和了一下水,笑道:“十三把他的魚誇得天上有地上無,我到要嚐嚐,是不是確實如他說的那般好。”
芷雲飛了個白眼,鋪開宣紙,又開始畫她的水墨畫,花鳥蟲魚,入眼的都是美景,不再理會歐陽這暴殄天物的傢伙。
只是若十三知道自家四哥居然如此對待他的寶貝鯉魚,大概……一定會氣得抹鼻子。
前些日子,十三見儲秀宮的池塘裡沒有幾條魚,(最近歐陽喜歡垂釣,把裡面的各類觀賞魚全釣上來祭了五臟廟)於是,特地把自家名貴的錦鯉送來,孝敬兄嫂。
要知道,十三這幾日可是正愛魚,聽說他還專門在明德家的古玩行買了一隻巨大的青花魚缸安置他的寶貝魚,就安置在他的居室外,太陽大的時候要給它們搭上棚子遮陽,天太冷,還要用棉被裹上保暖,用的水也是懂行的人專門配好,最適合養魚的水。
他要是看見自己的寶貝,被他親愛的四哥給生吞活剝了,指不定,有些人一直希望看到的兄弟鬩牆……呃……這不大可能,不過,最起碼得幾天不搭理他四哥吧。
“今天運氣不錯,嗯,過一會兒讓十月整治一桌全魚宴,請十三也來嚐嚐,別說當哥哥的不想著他這個兄弟。”
芷雲屏息凝神,把全副心思都擱在畫上,全當沒聽見,不過,萬歲爺啊萬歲爺,你真不是想把他的寶貝弟弟給氣死?
歐陽見媳婦不搭理他,覺得沒趣了,扔下魚竿,湊過來。
芷雲扭頭看了他一眼,一邊拿起鋪在畫案上的宣紙,一邊道:“閒了?吃點水果吧,十月用碎冰把我剛從半位面拿出來的瓜果都湃了,你要想吃,我讓她拿給你。”
芷雲細細打量畫上飛出池塘的錦鯉,漂亮精緻又有生氣的玉蘭,還有花間飛屋的彩蝶蜜蜂,點點頭,以前她油畫畫得好,可水墨畫不成,現在到是水墨畫畫得比油畫好了。
嗯,好歹她是中國人,是炎黃子孫,老祖宗的東西不能丟,還是水墨畫更能表現意境……雖然此時此刻,她根本還不明白所謂的意境到底是什麼。
芷雲伸手略數了數擱在旁邊箱子裡的完結之作,大約有個十來張,都是最近兩個月新畫的,比別人的速度可快了不少,當然,廢棄品也一樣多,就是這些沒有報廢的,也只有寥寥幾張是上乘之作,其它的放在行家眼裡,不過一般而已,上不得檯面。
歐陽也低頭看了幾眼,略翻了翻,笑道:“挑幾張好的,我幫你裱起來,就當咱們家的傳家寶,一代代流傳下去,讓你的畫作永流於世……呵呵,幾百年後,不知道會不會有人出成年上千萬將咱們皇后娘娘的畫作買回家供起來?”
芷雲眨眨眼,託著下巴,也笑了,“說不定真有可能,到時候我的畫也是古董了,肯定是價值連城,要被那些藝術品大盜們覬覦,要擱在博物館裡珍藏的……呵呵,不知道那些研究歷史的人會給我什麼樣兒的評價?有這些畫作傳世,怎麼也得說我是個精通琴棋書畫的才女……”
一轉念,芷雲又摸了摸自己的臉,頗為自戀地笑曰,“而且,不光是才女,肯定還是美女。”
這個已經被改變得面目全非的大清朝,不知道將來還有沒有那些清穿女去YY冷麵的雍正皇帝,又該怎麼評價她這個獨寵多年的皇后?會不會有作家專門寫她,是會把她寫成賢德的皇后,還是狐狸精一般的‘妖孽’?
“可惜,你不會作詩,要不然,真應該讓你給我作幾首詩,等將來放在咱們的衣冠冢裡,等後人去發掘……這樣吧,你給我畫幅畫像,寫上某某年贈愛妻瓜爾佳芷雲,再蓋上你的私章……”是啊,衣冠冢,將來進入皇帝陵寢的,只能是裝著衣物的空棺,她和歐陽,將要去追尋魔法的真諦,就是有一天會面臨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