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清遲疑了片刻,他畢竟年少,終究還是好奇心佔了上風,衝著佟輝點了點頭。
當然,他沒有後悔,這一夜,何清看見了沒有馬拉著也能飛速奔跑的車,看到了能在天空中飛行的各種物件兒,有毯子,有馬車,有房屋,還有沒有火的燈,奇奇怪怪的金屬器物,能自己上下行走的梯子……
他也看到了與巨樹主幹並列的,那比樹還要高大,散發著金光的高塔,聽新認識的朋友佟輝說,只有學院裡最優秀的人才,才可以進入那座高塔,學習更加高深的法術……
於是,他再一次不能成眠,直到第二天下午,他簽了一張契約書,拿到了成績單和錄取通知書,被告之在今年的金秋,他就會真真正正地成為皇家常青藤法術學院的學生,又被好好地送回了家,他的心才徹徹底底地定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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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貝勒府,汗禾院
綠窗春睡覺來遲,誰喚起,窗外曉鶯啼。
晌午剛過,芷雲懶洋洋地在美人榻上翻了個身,窗外的海東青一聲長鳴,她便睜開了眼,陽光溫和地鋪在身上,芷雲勾起唇角兒,笑了笑,從榻上翻身坐起,打了個呵欠,伸手抱住窩在她身邊兒的雪豹陽陽,慵懶的問道:“進來吧,現在什麼時辰了?”
崔嬤嬤帶著侍書和侍劍兩個小丫頭,從外間進來,回道:“主子,這會兒是未時正,剛才七月傳信兒過來,說是浮空城上的考核有結果了,奴婢也正想著叫您起身呢。”
芷雲眨了眨眼,笑道:“終於完了,這幾日折騰得可夠嗆,哎,我最近總睡不踏實,看來,要早些回去才好。”
最近浮空城上下全在忙著新生考核的事兒,鬧得慌,芷雲索性就回了四貝勒府,只是住了幾天,便覺得渾身不對勁兒,彆扭得厲害,這人啊,果然是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過慣了自由自在的舒服日子,你再把她關在金絲籠裡,哪怕那籠子上鑲嵌的都是價值連城的寶石,哪怕依舊是飯來張口,衣來伸手,那也照樣受不了
崔嬤嬤臉上笑開了花,“那敢情好,奴婢的翠鳥兒好些日子沒見,也不知道七月和十月兩個妮子給奴婢照顧得如何?別說,這心裡,還真是想得很呢。”
她一邊說,一邊兒上前伺候芷雲起身,這些年跟著芷雲住在浮空城,見識到了什麼才是真正舒服到骨子裡的生活,崔嬤嬤這麼個稍嫌古板的人,也念起那地方的好來,再不說讓芷雲別老住在外面,要關心貝勒府後宅的話,到恨不得一年到頭全住在‘仙島’上。
等梳洗打扮好了,府裡一個叫櫻子的小丫頭走進門來,“福晉,八福晉派人送來了一張請柬……”
芷雲一愣,伸手接過來一看,居然是八福晉生辰,邀請自己去赴宴聽戲,她這些年長居浮空城,對外,芷雲的身份卻是嚴格保密,只說是身體不好,離京修養,就連皇室的人恐怕也只能隱約猜測她與那仙島有很深的淵源,而不知道那仙島本身就是她的,那些學生們,因為簽了魔法契約,更是不會隨便吐露隻字片語。
康熙似乎也有自己的考量,並沒有戳穿芷雲放出去的煙霧罩兒。
於是,這些年四貝勒府的平靜到是沒有被打破,歐陽的能耐也不小,明明他都暗中發展了許多勢力,連京裡現在最熱門,最能撈銀子的大清郵政通訊司也落在他的名下,這小子卻並不曾被推到風口浪尖兒上,依舊是那個沉穩低調無心皇位的四貝勒。
不過也因為芷雲‘病著’,除了逢年過節,她到很少與這些皇室的妯娌們交往,大傢伙都知道她的身子骨弱嘛,但是,這一次人家既然算準時間來邀請了,到底還是要給個面子才好。
想了想,芷雲點頭答應,準備一會兒就寫一封回帖,到是崔嬤嬤臉上不大高興,低聲道:“奴婢聽說,最近那八福晉與那個什麼年如玉交好,兩個人經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