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體情況,明德這個做大哥的當然不好跟妹妹說,這封信,也是語焉不詳,有可能只是陰差陽錯,也有可能是額娘、阿瑪,甚至是舅舅凌柱,或者其他的什麼人故意將計就計地算計章佳氏,不過,無論因為什麼,這已經是舊事了,再沒有追根究底的必要。
芷雲一揮手,指尖上冒出一小團火苗,將信件化成灰,被風一吹,煙消雲散。
坐在馬車裡,芷雲閉目養神,她的心緒沒多大的波動,畢竟,章佳氏在她的眼裡實在算不上個人物,不過,多少到有一絲絲的感慨——所謂愛情,還真不是好東西,未免太容易讓人失去理智……
夜深人靜,雍王府已經沒了白日的喧囂,歐陽今天很忙,回來得晚了一些,以往他要是晚歸,自家媳婦怕是早就睡了,可是今天,臥房裡依舊亮著燈火。
牆壁上的夜光石閃閃生輝,床頭的夜光樹盆景也不屈不撓地放著光亮。歐陽望著坐在床上,撐著腦袋發呆的媳婦,柔聲道:“快二更天了,怎麼還不睡?”
芷雲懶洋洋地搖搖手,也不說話,歐陽自個兒脫下外衣,隨手拿了一方面巾,湊過去把自家媳婦半溼的秀髮,一點點地擦乾淨,又拿了把牛角梳,細細地幫著芷雲梳理那一頭青絲。
歐陽的動作很溫柔,芷雲也有些恍惚,不知不覺,已經和他一塊兒過了七年,不對,算上無限世界,好像年數已經算不過來,只看相識的時間,恐怕幾輩子都有了……
想到這兒,芷雲的腦海裡難免突然閃現出前世今生兩人之間的一切,歐陽在她的心裡,好像從沒有疲倦的時候,永遠堅定不移,無論遇到什麼樣子的困難,從不會失落放棄,除了演戲之外,總是笑容滿面,他是個很可靠,很體貼的男人……同樣的,他也是個極理智的男人,有著真摯細膩的情感,卻淡如水,與自己正相配,再沒有更好的了……
“呵呵……”
“嗯?”歐陽眨眨眼,有些迷惑地看著自家娘子忽然綻放的笑臉,“怎麼了?”
“沒什麼,就是想說,你和我這一對兒茶壺與茶蓋兒,可是剛剛合適正相配。”
歐陽愣了愣,只見有些昏暗的光下,映著女子溫柔的眉目。那雙漆黑的眼眸,彷彿秋水,明亮澄清,透著奇妙的柔情蜜意,耀的周圍一切彷彿都黯淡下去。歐陽嘴角不覺勾了勾,點點頭,笑道:“當然……”
不許芷雲再胡思亂想,歐陽伸手探過去,摟著自家媳婦倒在柔軟的褥子上,芷雲嘴角含了笑,乖乖地躺好,擺出一副任他為所欲為的模樣。
歐陽眼睛裡流光四溢,拉下窗帷,手指頭一動,便去了兩個人的褻衣,覆上自家娘子潔白無暇的身子,在她頸脖處細咬了幾下道:“娘子,別想太多,我們有一輩子,不對,我們有長長久久的時間去……”
低低的呻吟聲消去了歐陽的話,芷雲迷迷糊糊地想,是啊,他們最不缺乏的便是時間,兩個人無論是同伴搭檔,還是夫妻愛人,其實都不重要,只要在一起,一起用永生去追求巔峰,目標明確,意志堅定,無論是什麼樣的感情,都會覺得開心幸福……
第二日清晨,天還未亮,歐陽一如既往的起身,簡單用過早飯,便離開上朝去。
至天矇矇亮的時候,芷雲才睡醒,批了件外裳,起身下床,隔著屋子,就聽見外面好似起了風雪,遂撩起窗帷一看,外面果然落了雪,不過不大,院子裡的常青樹上只覆蓋了薄薄的一層。
七月打了洗臉水進來,見芷雲只批了一件棉衣,就立在窗旁,忙放下臉盆,下了窗帷,叨唸道:“我的好主子,天這麼冷,你可小心著涼。”
芷雲皺了皺眉,“注意一下樂樂和兩個小阿哥小格格,別讓他們隨便出門,天氣驟冷,不小心要生病的。”
幾個孩子的房間佈置得太暖和太舒服,這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