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怎地,秦先羽心中一跳。
他頓時明白,前面要他接任欽天監首正先生之職,其實只是一場試探。許多人都能猜得出來,似他這般前景光明之人,不可能接任欽天監首正,自縛於此。
倘若僥倖成功,真能讓他繼任國師之位,對大德聖朝而言,自是大喜。
若是不能,便退而求其次,請他辦事。
其實章道人此來,最為緊要的就是這一件事!
或許在許多人眼裡,他既然推脫了欽天監首正之職,接下來便不太好推脫這一件事了罷?畢竟年輕人面薄,能拒絕一次,難以拒絕二次。
但秦先羽卻並非一般年輕人。
當章道人開口說話時,他氣血激盪,隱約有些不安。
那是冥冥之中的預感。
章道人言語落下之後,秦先羽腦海中再無其他想法。
只有一個念頭。
推脫!
ps:感謝孤獨。塵封,逸明軒,寘詺同學的588打賞,及萌你一臉小夕顏,飛魚兄,等幾位同學的打賞
三百二十七章趕赴寒潭斬蛟龍
章道人看著秦先羽,許久沒有言語。
秦先羽也不開口,似在沉思。
兩人之間一片寂靜。
過了片刻,秦先羽平靜道:“憑什麼?”
章道人驀然發覺,身上彷彿被一座大山壓住,立不起身,幾乎壓得渾身骨骼血肉都發出響聲。他心中明白,這是龍虎氣息壓迫。
這位欽天監的保章僅是罡煞修為,而秦先羽已是龍虎交匯,差距過大,只是氣息壓迫,便讓他喘不過氣來。
“真君身為大德聖朝之民,即是大德聖朝的一份子,為大德聖朝出力,便是應有的責任。”
章道人咬牙道:“這是大德聖朝臣民虧欠朝廷的。”
聞言,秦先羽忽然笑出聲來,說道:“前一句話我倒認了,但後面一句虧欠,實是徒增笑柄。貧道自幼生長,落戶籍該交銀錢,住房屋該有地契,掙了錢該要納稅,就算是身上穿的衣衫,平日吃的饅頭米飯,那一點沒有稅收的影子?既然如此,有何虧欠之處?我生長於這片土地,這裡是我家鄉所在,自是不會否認,若說虧欠,我便只該報答腳下這片土地,而不是一座意圖掀起戰亂的朝廷。”
章道人滿身被汗水溼透,他曾見過這位羽化真君,知曉這位真君修為極高,但畢竟只是一個少年人,心性良善,容易說服。哪知今日來了,才知羽化真君其實難纏到了極點。
他心念急轉,才換了說辭,說道:“真君岳丈柳珺。便是大德聖朝州府大人。柳家一族俱是大德聖朝之臣民。而真君父母雙親及先祖亦是如此,皆為大德聖朝臣民。您在這大德聖朝生長,血脈延綿多年,根系遍佈,怎好這般無情?”
秦先羽靜靜看著他,問道:“你是在以我身旁之人威脅我?”
語氣平淡,如清風拂過。
章道人臉色漲紅,胸口彷彿被狠狠砸了一記大鐵錘。幾乎吐出血來。他強忍著欲嘔之感,連道不敢。
秦先羽微微閉目,沒有說話。
章道人發覺身旁壓力俱消,再看上方,已知秦先羽是在逐他離開,若是不然,便不會好言相勸了。他心中有些驚惶,但此行不成則必死,知曉不能這般離去,咬了咬牙。再想了片刻,忽然聲淚俱下。
他滿面是淚。哀痛道:“便請真君行此一事,用以了卻塵緣,如此,今後您得道成仙,便再無塵緣約束。縱然不念在朝廷的份上,也念在您身下這片土地的份上,念在欽天監的份上。昔日欽天監於真君有些恩義,真君怎好無情?”
“欽天監的恩義?是要跟我討人情?”秦先羽盯著他,緩緩道:“這是你的意思,還是皇帝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