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走去。
經過玄陰鬼使的挑選,最終決定將復活儀式的地點選在妖精城堡附近的一個山峰上。天狼將手中的棺木緩緩放下,又掏出一個黑色小瓶交給玄陰鬼使,然後拉著楊天行站在七大鬼使身後遠遠的看著。
楊天行感受著天狼手心裡傳來的陣陣冰涼,知道這一族之長此刻的心情絕不平靜,早已心志如鋼的他竟然身子也開始微微顫抖。對於天狼來說,整整四萬年了,四萬年來的渴望,無時無刻不纏繞心頭的夢魘,這份希望,此刻就在眼前了。事實上,他和天狼一樣,都緊張的望著那七個環繞著裝有妖皇棺木的大巫師,心情難以平靜。
夜風吹來,帶著一股冰涼的寒意。天上的圓月顯得幽冷孤清,月色朦朦朧朧,如同水波一樣波動著奶黃色的漣漪。遠處的妖精森林在月光下朦朦朧朧,柔美中透著粗獷,寧靜中張揚著不羈。
六大鬼使在棺木四周圍成一個圓圈,玄陰鬼使獨自一個人默立在棺木之旁。他仰望著夜空,手裡緊緊的握著那個吸魂瓶,忽的,他緩緩低下頭看了棺木一眼,沙啞的聲音響起:“我們開始吧。”
楊天行和天狼對望了一眼,互相都看到了對方眼中隱約的焦灼。
玄陰鬼使的話音剛落,就有六面兩丈白幡在棺木上空幽幽祭起,幡面迎風招展,上面赫然畫著一個猙獰的血骷髏頭顱。幾乎在白幡祭起的同時,六大鬼使眼睛裡也閃起幽幽的白光,目注著各自的幡旗,嘴裡開始念動著咒語。
咒語聲中,白幡頓時開始搖晃,從幡面上血骷髏的口中緩緩冒出絲絲黑霧,濃如黑墨,翻湧不止,盤旋在白幡的周圍,頓時陰風大作,鬼氣瀰漫。
玄陰鬼使仍然沒有絲毫的動作,看了看上空飄揚招展的幡旗,忽然緩緩的將遮在臉上的黑巾取下,露出一張形如枯槁,蒼白而又醜陋的老臉,薄如刀削的嘴唇上沒有一絲的血色,有的只是死人般的蒼白,瘦削的額頭上盤聚著刀刻般的皺紋,每一道皺紋都深深的陷了進去,象是在榨取他為數不多的生機。
楊天行目注著玄陰鬼使的眼角微微抽搐了一下,心裡嘆息了一聲,說不清是惋惜還是悲哀。這些一生都活在黑暗裡,整天與墳墓和死屍打交道的巫師們象是另一類人,與普通的人是那麼的格格不入。
陰風陣陣襲來,幡旗飄揚得更歡快了。此時黑氣漸濃,業已完全將白幡籠罩起來。六大鬼使眼中的白光也已消散,代之而起的卻是血紅之色。他們每人伸出一根手指頭,用口撕破一條口子,待血液即將流出時,將手指置於黑氣中,只見黑氣見血立刻瘋狂地湧動起來。
陰風由吹拂變為呼嘯,鬼氣成倍的蔓延開來,遠處依稀有鬼哭聲淒厲的響起。
玄陰鬼使神情一動,嘴裡低低的唸了幾句,左手一晃,頓時黑光一閃,手中赫然出現一支黑色的笛子。這是一支招魂笛,長約一尺,笛身上密密麻麻的排列著許多小孔。
下一刻,玄陰鬼使將黑笛橫在嘴邊,奏響了招魂的樂章。
笛音十分沙啞,甚至顯得有些刺耳,且又十分的單調悽婉。楊天行和天狼不約而同的皺起了眉頭。說實話,這笛聲的確不好聽,也許是他們一生中聽過笛音中最差的,讓他們心裡十分不舒服。
玄陰鬼使微閉著眼,鼓著腮膀,吹得很認真,似乎也很費力。隨著笛音的響起,整個世界變得不再安寧,夜空下的寂靜被徹底的打破。但不是由於笛音,而是荒野中響起的無數此起彼伏的鬼叫聲。這些遊蕩在夜空下的鬼魂陰靈一聽到笛音都象發了狂的尖叫著,乘著陰風蜂擁而來,圍繞著空中的白幡嘶吼著。
楊天行和天狼的眉頭皺得更深了,他們顯然不習慣處在這樣的環境下。無數陰靈鬼魅在幡旗四周的黑光中嘶吼跳躍,飛舞,有尋常幽靈,亦有模樣古怪之山精巨獸,甚至還有些修煉成半人形的醜惡兇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