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到時候,你就永遠見不到那個丫頭了,這樣,你還是願意嗎?”
這倒是是個問題,可是,我想了想,還是點頭,說我願意。
總是需要搏一下的,即便只有一絲希望。
閻王看著我,眼睛裡似乎有什麼東西閃過,他沉吟了一會兒說:“那個小丫頭的壽命期限結結實實的記載在了生死簿上,任誰都改不了。而且如果按照正常的投胎順序,即便我給她一路開綠燈,等她長大時,你都可以做她爺爺了。”
我當時聽完,一口氣差點沒憋過去,可是我想,他既然答應了我,就應該還有辦法。
果然,他接著說:“不過,我會選擇合適的時機,將她投在別人身上,當然,能不能找到她,她能不能記得你,這都得靠緣分,這也是目前唯一的辦法。即便這樣渺茫,你還是願意讓她活過來嗎?那個時候,她是她,可也不是她了。”
我說,願意。
他說的不對,源源一直都是源源。
閻王聽完,長長的吐了一口氣:“那好,既然條件都已談妥,現在你同意還陽了嗎?”
我說:〃同意。”
閻王將一份協議遞到我手上,說:“把合同簽了吧,同意被刪除記憶的合同。”
現在想想,我那個時候,還是太稚嫩,我以為棋局已經到了收官階段,我以為,我贏了,然後一時大意,栽了個跟頭。
我沒有詳細閱讀合同的內容,我以為那是一份關於刪除十八層地獄所有記憶的合同,可是那份合同上明明白白寫的是,有關地府所有的回憶,那就意味著,我將忘記這裡發生的一切,最致命的是,我將忘記源源會重新回到我身邊的事情。
我很憤怒,並且表示了強烈的不滿,閻王卻笑了,說:“我已經很仁慈了,為了補償,你的十八層煉獄之苦我可以給你免了。”
這聽著好像是一筆不賠的買賣,可是我還是不願意,我說,我寧願受那些苦。
因為我怕,我怕我真的不記得這些,源源和我可能最終仍是兩條平行線,我跟怕,如果源源記得我,她來找我時,我會做出傷害她的事情。
可是閻王只是詭異的一笑,說合同已經簽了,就由不得你了,說完,他長袖一揮,我便飛入了一個隧道。
我在隧道里時,他的聲音不斷的灌入耳朵,他說:“我會給你一個明顯的暗示,雖然面容有異,但我仍然會讓她不變名字,還有,當你重新愛上她的時候,你在地府的記憶我會還給你,但是你不能跟任何人說,否則她還是會死。當然,如果你和她錯過了,也不怪我作孽,只能說明你們之間沒有緣分。”
他話音剛落,我就感覺身體一沉,重新回到了身體裡,我還陽了。
當我再次醒來時,我已經忘記了關於地府中的一切。
他們告訴我,源源已經不再了的時候,我覺得自己很難喘過來氣,我趴在源源的病床上一直不願意離開,後來,家裡的長輩著急了,請來了奶奶。
奶奶氣得把我打了一頓,揪著我的耳朵將我拖走了,她將我扔在了宗祠裡跪著,三天三夜 ,直到我暈了過去。
後來,在意識朦朧中,我聽到奶奶在哭,當時我就覺得,自己是真的混蛋的,當初爺爺死的早,她一個女人硬是撐起了整個家,將父親養大成才,然後,父親就沒了,她都沒來及休息,就要重新養育我並且應對穆家旁支的壓力。
我醒來後,就不再沉默了,我學會帶上了假面,我不斷地告訴自己要變得更強大,讓奶奶能安枕無憂的過上幾天好日子。
在我十六歲那一年,我被旁系的一個小輩設計,兩條腿都斷了。
當時醫生說腿可以治好,我卻讓他對外宣稱我的兩條腿已經廢掉了。
奶奶當時差點哭瞎了眼,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