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成績,宋源一言三嘆,真真是苦不堪言。
如果說她的語文成績是尚且足以支撐著她在實驗班站穩腳跟的頂樑柱,那麼數學,就是非要拉她下馬的那個“捨得一身剮”,著實可恨!
當然,最可恨的當屬這個“捨得一身剮”的施力者,數學猥瑣男任繼才。
任繼才是平姚中學教師界公認的一枚新銳,帶領著學校的奧陣列橫行整個初中界,影響力直逼全國。
宋源自問前世不是混他們這個圈子的(學生圈),自然不知道,平姚中學雖然設在他們這個鳥不生蛋的邊緣小鎮,卻是實實在在的省重點。宋源其實一度懷疑這個所謂的重點是不是扶貧扶來的,直到後來看著猥瑣任率領一群歪瓜裂棗的小屁孩(當然,除了聶昕)一個接一個的往回抱獎後,終於確信自己稀裡糊塗的進了一所外表讓人很蛋疼,實力讓對手很蛋疼的學校,而且,還在分班考試時腦袋一抽,很意外的進了實驗班。
沒錯,是意外。
所以,總該有人要為她這個意外付出點代價。宋源暫且不說,她自己沒能耐所以活該。可是,除了語文老師,其他科目的老師每每見到宋源或者她的卷子,都會懷疑自己上輩子是不是造了不可饒恕的孽,所以派這個小東西來折磨他們。
這其中,又以任繼才為最。
任繼才其人,三十多歲,頂著一席板寸,白齒森森,眼睛經常眯成一條線,看人的時候,說不出的耐人尋味,在接二連三被嚇著後,宋源毫不留情地給他戴上“猥瑣任”的稱號。
不過,任繼才人緣很好,不論是在老師圈還是學生圈他都吃的很開。這也不奇怪,他雖然人長得磕磣了一些,但是,勝在有才,而且有才卻不恃才,見人就笑。
當然,這個“人”不包括宋源。
看到宋源,他總會露出一副便秘的表情,宋源每次見他這樣,都替他難受的慌,卻不知道該安慰他還是安慰自己。
再次看了眼自己的數學卷子和那一道道鮮紅的叉號,宋源不禁抬頭四十五度做憂傷狀,箇中心酸苦楚道不盡啊。
聶昕被她長吁短嘆的有些心慌,從題海中抬頭,問她:“很苦惱?〃
宋源剛想吐苦水,就聽聶昕繼續說:〃活該!〃
宋源……到嘴邊的話又咽了下去,直愣愣地瞪著一雙杏眼凌遲他。
聶昕被她盯得耳朵通紅,裝作一副兇巴巴的樣子說:“看我幹嘛?看書!”
可是,宋源哪是容易妥協的主,她在心裡切了一聲,裝兇有用嗎,我是被嚇大的好嗎?她拿出一種你給老孃說清楚,不說清楚,老孃今天瞪你到死的潑皮勁兒直愣愣的瞪聶昕。最終,她勝,聶昕擱筆妥協。
“我給你準備的數學題你做了嗎?”聶昕蓋上筆帽轉過頭看宋源。
這個嘛。。。。。。宋源剛剛的無賴氣立馬就消散乾淨了,討好似的笑了兩聲:“正在進行,正在進行。”
聶昕再次擰了擰眉,這是他生氣的前兆了。
其實宋源一直想不通,她再世為人,有些事情已經在經意或者不經意發生了改變,可是聶昕這個沒事老皺眉的臭毛病怎麼活脫脫的跟了他兩世,就是改不了呢?
“你知不知道我們快要中考了?”
“啊?不是還有五個月呢嗎?”
“你那是什麼語氣?是隻有五個月了!”
宋源沉思片刻:“哦。”
“哦是什麼意思?”聶昕顯然不滿意她隨意敷衍的態度。
宋源回視他,滿是認真:“我知道了,我會努力的,我肯定要讀高中的,我還要念大學呢。”
聶昕不知道自己當時是不是眼花了,那一刻,他竟然在宋源的眼中看到了虔誠。
可是,明明她總是一副可